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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但是就在那一砍挥出刹那，秋月白的手背与臂浑成一线，秋叶忽的平地起，搅弄清风紧三分!无人能看清那一式的速度，只见残影一道朝桦树扑去。枯枝对桦树，无端有种飞蛾扑火的决绝，凌霄连呼吸都跟着滞了一瞬。

&ldo;刀&rdo;过，只听轰然一声，桦树倾倒。

凌霄久久无言。

秋月白甩了甩胳膊，舒展一下，摇头道：&ldo;这便是最简单的砍了。&rdo;

对于这个所谓最简单，任谁都不敢苟同。

&ldo;若想学刀，便先从砍开始。&rdo;秋月白将手中枝递给凌霄，又道：&ldo;何时以枝断树，何时算是学会了。&rdo;

枝是枯枝，不知道落在地上多久了，看起来有种颤颤巍巍的脆弱。可就是这样脆弱的东西，在秋月白手里有了撼树的惊人力量。

这如何能够做到?凌霄心中如是想。

&ldo;有何做不到。&rdo;秋月白似明徒儿心中所思，一手按住凌霄毛茸茸的头顶，捋了两把：&ldo;绳锯木断，滴水石穿，多的是不可思议之事。摘叶飞花亦能杀人，岂不是一样的道理。&rdo;

凌霄听罢，道：&ldo;我当如何做?&rdo;

秋月白拍了拍他略显瘦弱的肩头：&ldo;日砍三万，要求唯有一个，每一次都要竭尽全力。&rdo;

凌霄没有说行或是不行，但手中枯枝已经朝是桦树砍去。

枝叶飘零，少年脸上是稚嫩的坚毅。

飞鸟归，天色暮，夕阳余晖不再……

秋月白溜达了半座山头才回去找被自己放养的徒弟，他本以为少年早已嫌枯燥负气撂了摊子，或是力竭在歇息。熟料还不等走进，就听见枯枝砍树声，一声接一声。

他自是听得出这每一砍都是少年的全力，丝毫没有懈怠偷懒的意思。

咔嚓一声，枯枝折断，汗水顺着少年的额头淌下，他弯下腰双手撑膝，大口大口喘粗气。须臾，又从地上捡了一根枯枝继续朝桦树砍去……

秋月白静静听了一会儿，才开口道：&ldo;天还亮着吗?&rdo;

最后一缕余晖随着这句话一并消失在乌压压的重山后。

&ldo;天黑了。&rdo;

&ldo;回去吧。&rdo;秋月白冲他招手。

凌霄摇了摇头，又想到他看不见，开口道：&ldo;九千七百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