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棠华怕柳舜华看到自己生气,忙退了出去。
……
书房内,柳桓安等候贺玄度多时。
看他过来,指着摆好的棋盘道:“要不要来一局?”
贺玄度转着轮椅过去,笑道:“却之不恭。”
柳桓安执黑子,缓缓落下,“此前竟是我看走了眼,没想到二公子如此有成算。”
白子轻放在玉盘上,贺玄度笑道:“为了家人与朋友,总是要多想些。”
“家人,说的是蓁蓁。就是这朋友,”柳桓安顿了一下,“不知二公子说得是哪位?”
贺玄度长指捏着旗子,缓缓落下。
随后从袖中取出一块蜜丸,“望月楼发现的。”
柳桓安头都未抬,只专注下棋,“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接头人暴露了。”贺玄度淡声道。
柳桓安捏黑子的手微微一顿,“看来二公子身边是有暗探啊,我只负责监察,断案之事,可去廷尉府。”
“接头人虽然暴露了,但跟踪的那些人,被我解决了。”贺玄度将蜜丸推过去,“这个东西,还劳烦兄长替我收着。”
柳桓安终于抬眸,“你那位朋友,究竟是谁?”
贺玄度缓缓道:“刘九生。”
……
贺玄度踏着月色回屋,方掀开帘子,暖融融的烛光便流泻而出。
只见柳舜华卸了钗环,松松挽着青丝,身上披着的白狐裘半滑落在肩头,露出里头杏色的中衣。灯影下,她手捧一本旧书,正看得出神。
贺玄度放轻脚步走近,从身后环住那截细腰
,下颌抵在她肩上轻蹭。
“蓁蓁,谢谢你一直愿意等着我。”
柳舜华阖上书,转头笑道:“天冷,你的腿不能受寒,快些去洗漱,早些歇下。”
贺玄度应着,唤周松去伺候他沐浴。
柳舜华上了床,将汤婆子塞进锦被时,忽然意识到,这床有些小了。
往日独自就寝时尚可,如今两个人……
正想着,贺玄度带着一身湿润的松木香掀被而入,床榻顿时陷下去几分。
温热的汤婆子被挤到两人中间,柳舜华下意识往墙角缩了缩,后背触到一片冰凉。
贺玄度长臂一捞,将人拥进怀中,低笑道:“这样才暖和。”
隔着薄薄的衣料,柳舜华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方才沐浴时的热气还未散尽,从他肌肤上蒸腾出若有似无的暖雾,空气微潮。
“啪”的一声,帐外烛花突然爆响。她如蒙大赦般支起身子,“我、我去熄灯”指尖刚碰到散开的衣襟,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不必。”贺玄度举起广袖凌空一挥,带起的风扑灭了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