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团圆哼了—声,他想了想,便递过手来,她将他一把拉起。瞬间,水珠坠落,溅在桶里,也滴落地面。潘微之大大方方地跨了出来,却轮到她犹豫了。
只闻他倦倦地问:“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令狐团圆急忙为他擦拭,前头她其实没敢看他,这下不想看也全都看到了——挺直的腰、修长的腿,还有不该看的部位。为他擦拭完毕,她的脸已同煮熟的螃蟹。好不容易替他穿戴妥当,他却一手揽住了她的肩,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到了她的身上,紧跟着,他在她脸旁吐气如兰,“我真的没力气了……”
令狐团圆怎会听不懂他的话,连忙架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有我在呐!”
潘微之闭着眼睛任由她搀扶着去了卧房,又由她将自己放倒。令狐团圆也顾不上解他的衣裳,替他拉好被子便慌乱转身,不想却被他一只手扯住衣角,“你在的?”
她转回身,忙不迭地点头,“在的,在的!”
潘微之笑了笑,松开了她的衣角。
令狐团圆摸了摸自己发烫的额头,又眨了下眼睛,然后果断地解了外衣,掀被而入,像条小鱼般游入了他的臂弯。
“我等这一日已经很久了……”他悠悠地道,“但真等到了这一日,我却毫无力气,任你宰割。”
她笑出了声,笑声又戛然而止。潘微之忽然侧过了身,亲上了她的脸颊,又顺着她的脸颊亲上了耳朵,轻咬细啃着,那吐出的热气、温暖的唇舌,一时间叫她半边身子都酥麻了。她正腹议着这人不是说没力气了吗,他却停止了亲吻,只贴着她的脸继续吐着热气,过了很长时间他都再无动作,她便知道他睡着了。她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钻出,再为他掖好被子,而后对他做了个鬼脸,这才悄然离去。
院子外,老医师正在晒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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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何了?”老医师问。
“睡着了。”
“你又如何了?”
令狐团圆一怔,老医师放下手中的草药,道:“虽然你没有卸去易容之之物,但我一号脉就知道你是谁了。”
令狐团圆一脸尷尬。
“你是个有福之人!”老医师意味深长地道,“经大难而不死身淤塞的脉络又通了,不过这些都是表象。当日在梁王面前我并没有多言,你的体质其实异于常人,乃天生的练武奇才,你的天赋很好,只是依我看,你还未打磨好。”
“请老先生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