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干净哦,我用了天然皂粉。很香的,不信你闻闻。”
雪儿走到窗台上把洗好的内衣拿过来,凑到沧海的鼻子上。
沧海笑了:“别这样,我今天会很忙。没了力气可不好。”
雪儿面色一红:“那就开饭。”她过去挂好内衣。沧海下去叫了房东。
不一会,饭菜香就溢满了房间。
谢过房东,又给了房东一百,雪儿关上门:“嗨,看看,咱们的午餐。”
沧海也不客气,他必须得吃,吃很多,他知道,今晚不同与以往前几天。
前几天都是字郊区寻找他,在便衣警察的监视下。而从今晚开始,他是去屠杀,屠杀的意思,就是鲜血横流,就是浮尸遍野。
他不喜欢杀人,但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得不为之的社会。
雪儿自己吃饭,不需要沧海喂了。她还想喂沧海吃,沧海不许。
沧海吃的很小心。师傅说过,任何食物都是劳动的结晶。沧海种过地,他知道。
他吃的再多也不浪费。但米饭很明显不适合他,他感觉不到饱,他希望吃馒头。
“我想吃馒头。”沧海感慨道。
雪儿挺了挺胸:“要么?”
“算了还是。吃米饭吧。”沧海摇摇头。
他感觉雪儿似乎变了些。但他不懂,不懂女人,他在几个月前,是个观念里没有男女之分的男孩子。
在他看来,或许是女孩子进入爱情后对于爱情的改变。
他想起了一个笑话,一个算不上笑话的笑话。
这个笑话,正好可以赶走他心里的邪念,想吃雪儿馒头的邪念。虽然他都觉得自己定力差了很多。
“雪儿,给你说个笑话。”
“嗯,你说。”雪儿觉得很稀奇,他觉得沧海是个没有幽默感的男子,至少,在她面前。
“嗯,那是我在拘留所里遇到的。当时在高密。拘留所很小。本来很少的人会去那鬼地方。那年正好当地有了经济诈骗案,警方在逮捕嫌疑犯的时候发生枪战。死了俩警察,所以那阵子违章驾驶都要进拘留所。我正好当时有任务,在那停留了三天,最后一天我抓到了个在公交车上揩小姑娘油的流氓,不过对方有关系,反咬了我一口,我反而进去了。后来在拘留所里,遇到了一个朋友,他是南方的,当时拘留所第一次住那么多人,没有伙食,吃的是半生的满头和咸菜,后来那伙计终于吃不习惯了,有一天对监狱长报告:‘李所,我想吃米饭。’人家李所一愣,好久才反应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吃你妈了个x’当时。”
雪儿正吃着米饭,听到这里,见沧海在对面模仿着山东方言,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米饭,喷了沧海一身。
沧海直接没闪开,也没在意,继续说道:“从那时起,我才知道两个道理。”
“哪两个?”雪儿帮沧海清理干净,索性倚在沧海的怀里。
“一,是我知道了,有些东西是不能向别人要的,要也要不到,即使得到了,也是别人践踏了灵魂后的东西。二是,不要依赖与任何与你无关的东西。”
“只要不是能随身携带的,长在身上的,都不要依赖。因为总有你失去它的那一天。一旦失去,就会头脑混乱,失去理智,像烟鬼没了烟,酒鬼没了酒,色鬼没有了女人。富人没了钱。”
沧海轻轻抚摸雪儿的头发:“不祈求任何人,不依赖任何外物,只靠自己。”
雪儿慢慢说道:“谁也不要依赖吗?”
“你可以去信任,用命去信任,但是,你要自己去争取才可以,那才是王道。到了那时,你就会明白。什么叫做‘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呢?你的命呢?”
“我师傅说了,我是真正的,我命由我不由天。”
雪儿笑了,环着沧海的脖子:“你知道么?你有时候像极了一个人。”
“谁?”
“一个人。。。。。一个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