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好雅兴啊,趁着张大人在外面喝花酒,你也在家里没闲着。”
“你你你,你是什么人?”张夫人哆哆嗦嗦的,还直往奸夫的身后躲。
沈云竹冷笑,随手拎起旁边砍柴的刀,在手里挽起了花。
“你看我像什么人?打劫的喽。”
张大人家里是有护院的,但是现在这个状况张夫人根本没法喊人来。
纠结了好一会儿,张夫人终于是点头了。
“那你别声张,你,你跟我来。”
片刻的功夫,惊魂未定的张夫人带着沈云竹去了宅中的佛堂。
在佛龛下面,张夫人拿出了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
“这里都是我的私房钱,也没有太多,你拿了就赶紧走吧。”
说着,张夫人已经把锁打开,从箱子里面取出了一叠银票,目测这银票的厚度几万两是有了。
张夫人还是不太想给的,可沈云竹手里还拎着砍柴刀呢,只能是犹犹豫豫的双手奉上。
沈云竹接过了银票,揣进了衣襟里。
“还是知府大人有钱啊,夫人的私房钱都这么多,哎呀,这么看那王太守可太穷了。”
张夫人一听,立刻就有些不乐意了。
“王太守怎么会穷,他的钱财都在他外室手里呢。那小贱人,连个妾都算不上,穿的比我还好,我告诉你,她就住在燕飞巷,丁字号,你随随便便去拿她几件首饰,都够你几辈子花的了。”
沈云竹是真没想到,他刚才不过随口的一句话,竟然换到了如此重要的情报。
“多谢夫人相告,我这就去。”
没再等张夫人说什么,沈云竹一个手刀劈过去,张夫人就昏过去了。
沈云竹扔了砍柴刀想走,目光不经意的一撇,竟然看见那地上的箱子里竟然还有个被油布包着的东西。
他伸手拿了出来,打开油布一看,里面的竟然是一个账本。
沈云竹粗略的翻看了几眼,这账本上记的都是金凌城赋税的阴阳账,在账本中间,还有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六个字:太子殿下亲启。
此处不是看信的地方,沈云竹把信收好,找来本佛经重新包在油布里,又给放回了箱子中。
做完这一切,沈云竹便迅速离开朝燕飞巷而去。
可能今天遇见了慕澄所以运气好,沈云竹在王太守外室的妆奁里也找到了一本账册。
这账册记录的是两年内,江南道的各地官员,给王太守送礼的账目。
沈云竹越看越惊心,他知道大虞的朝廷已经烂透了,可他还是低估了这些硕鼠的胆量。
从这些账目上来看,沈云竹也想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太子来赈灾会如此被轻易的说成谋反,因为所有环节的官员,全都是一伙的。
带着这些东西,沈云竹在天亮前回到了风月楼,刚好昨夜的宴席散了。
慕澄扶着已经是烂醉如泥的江河远,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