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远瞅着慕澄那一脸的不苟言笑,就想说实话,但沈云竹也说了,不能说实话,大概是沈云竹怕慕澄知道他的身份,会为难他吧。
“岁安跟查税没关系,我就是单纯图他貌美,反正有人给我花钱。”
“所以,叔父是那程岁安的入幕之宾?”
“那肯定是的,安安跟我情投意合,只可惜啊,给他赎身太贵了,赎不起啊。”
江河远在这一脸惋惜,没注意到身边的慕澄已经快要把牙齿咬碎了。
“哎呀,当官真的太累了,今夜我就哪都不去了,你跟阿福第一次来金陵吧,你们去逛逛,不用管我。”说着,江河远又躺回到床上去了。
慕澄还有话要说的,但看见江河远又闭上了眼睛,到底还是把嘴里的话憋了回去。
出了房间之后,慕澄站在院子里,浑身上下都是戾气。
“少爷,你怎么了?你从今早回来就感觉魂不守舍的。”
“有么?”
“有啊,而且你这个样子,有点像前阵子的花生米。”
慕澄转过脸,脸上的火都快压不住了,“你说我像狗?”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是前阵子花生米喜欢上了娇娇,可娇娇跟富贵好了,花生米郁郁寡欢了好久,还绝食了好几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着你跟花生米有点像。”
“……”
慕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扬了扬唇,笑的阴恻恻的。
“行,你今天就在这江大人守夜吧。”
丢下一句话,慕澄就回自己住的屋子里换衣服去了。
阿福抱着剑,坐在了门口的扶栏上,虽然少爷不高兴了,但他还是觉得他家少爷像花生米。
这一整天的时间,沈云竹都在琢磨那封给太子的信。
那信是岭南县令写给太子的,信上只写了两句诗,‘孤舟莫要搏怒浪,美玉还当藏怀中。’
岭南县令这个人,存在感太低了,就算是熟知朝廷官吏名册的沈云竹,一时间都没想起来这县令是个什么人物。
这封信表面意思上看,就是要让太子殿下藏拙,可实际上或许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看起来,还是要去一趟岭南。
收了信后,沈云竹揉了揉眉心,今晚上他还想再去另外几个当官的家里看看。
也就在这时,凤六姐的声音在门外响的很大声。
“公子,岁安今天休息,不见客哒,您就高抬贵手,别为难姐姐了。”
话音刚落,沈云竹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这次,慕澄换了衣裳,摘了面具,也没带剑,只看外表像极了富贵人家的贵公子,就连凤六姐都没认出来,他就是昨天晚上江河远身边的那个侍卫。
“够吗?”
慕澄看着屋子里面正坐在床上的沈云竹,从身上拿出一叠银票递给了凤六姐。
凤六姐接过银票一看,眼睛顿时放了光。
“够是够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