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航被迫在轻步兵停了一停,朱莉亚长剑一挑,白云航还了一剑,两剑相击,迸起火星。
一个轻步兵趁机一刀砍在白云航胸前,一朵鲜艳夺目的血花顿时绽放。
“我伤了他!”这种惊喜没有持续多久,一阵寒芒闪过,一股血箭射在白云航身上,他身体往后一翻,眼见不活。
“他受伤了!”带着这种惊喜想法,亨利军纷纷挥动刀剑,向白云航攻来。
白云航毫无惧色,手中银剑化作漫天剑影,强行逼退围攻而上的数名亨利军。
但后队的亨利军仍源源不断地攻上,白云航手盾一挥,随着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六七把刀剑竟齐击在手盾之上,迸起无数火星。
但这一阻滞,朱莉亚便已追上,一个十字斩斩向白云航出,刚猛无比。
白云航如若未见,向前奔了二步,银剑才随手向后一刺,直刺朱莉亚喉咙,他这一剑虽是匆促之间出手,但认位之准,出手之狠,却是朱莉亚生平之少见,丝毫不敢不意,长剑回剑格斩,击中银剑之上。
这一切似乎竟在白云航意料之中,银剑一挑,直刺朱莉亚腕,迅捷无比。
朱莉亚身形一闪,长剑一格,银剑准头稍差,未中刺中,不料白云航剑术十分古怪,银剑竟然连刺出手,将朱莉亚逼退数步,趁着这机会,两个身手较为敏捷的重步兵便已经攻上来了。
他理都不理,向前全力一跃,跳出足足四五米远,一下子又把距离拉大,向面前的一排轻步兵冲去。
他口中含住银剑,一手持盾,另一手在熟练裹伤,他受伤多处,即使平常为他上药裹伤,也花上破甚多时间,而他在奔跑中匆匆裹伤,非但熟练无比,而且速度亦是快捷之至,竟在跑动的瞬间裹伤完毕。
尾随他身后的人足足近百人,当他离那排轻步兵还有几步之远,狠地转了回来,向朱莉亚银剑一击,朱莉亚一时没防备,只得长剑一挑,先挡住这一剑。
不料,他这一招竟是虚招,竟是跑回来对付尾追而来的轻步兵,事发突然,几个轻步兵一个收势不住,只见寒光到处,只见几股血箭涌出,沾了白云航一身。
这一番退敌、裹伤、杀人,白云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竟丝毫不见任何阻滞。
朱莉亚更注意到,在这生死相关的战场,白云航居然神情冷漠之至,仿佛眼前这一场血战根本和已无关。
正这时白云航大喝一声,叫道:“谁敢挡我!”银剑挥动,向前直接冲击这队轻步兵的最后一道防线,只见轻步兵中一阵惨呼,连续倒下六七人。
朱莉亚见白云航竟如此悍勇,再细看他手中长剑,想起一把名剑,不由惊呼道:“蜂刺!”
这时,白云航已冷冷一笑,跳入房中,再也看不见了,亨利军面面相觑,但见他如此悍勇,竟无人敢追入房中,只听见房中不时传出惨呼之声。
朱莉亚听着房内不时传来的交战之声,再仔细看地上,竟然倒下十多具亨利军的尸体,不由想道:早知道会有这种怪物,我死不会来米兰科。
回头一看,见到指挥官如此身先士卒,林家军中无不争先,前赴后继,精锐的战斗工兵手持撬杆、锤子,正不顾伤亡攻坚破障,强行铲平障碍,已前进了数十步,后面的箭手队手执重弓和已方展开漫射,仅管居于高处的已方在射程上略占优势,但由于六部翻石车被毁一架,其余五架也因为白云航刚才的干扰而被迫停止运作,并没有形成对敌军的火力优势。
也正因为如此,双方的伤亡也同样惨重,在夜月下,不时有倒下的身影。
工兵队再次强行前进了十几步,尾随其后的林家响起了:“弓箭手,换弓!”
说话间,一个林家工兵的额头上已多了一支长箭,翻倒在地。
但林家的弓箭手已换上千羽弓,划出无数优美的弧线,令站在房上的箭手伤亡掺重,千羽弓是迦纳皇室秘制,虽是速弓,却射程奇远,只供禁卫军专用,但钱能通神,林家在一番暗箱操作后,获取千羽弓竟达数千张之多。
站于房上的亨利军箭手,成了最好的耙子,纷纷掉下房来,在三个波次的箭雨之后,已损失大半。
这时工兵队也已强行破障完毕,朱莉亚几度想要率队冲上来掷予,但只要朱莉亚一往前冲,林家的箭手立即转移目标,造成亨利军步兵的大量失血。
见破障完毕,早已等待多时的步兵队,纷纷冲上,一场血战后强行占据这一片建筑,朱莉亚副协统见战事不利,也只得被迫后撤。
这一来战况突转急下,这一片泥房位于城南中轴,亨利军残部被强行斩成两段,不能相顾。
不多时,杀声愈来愈响,亨利军集结近千人,发动反攻,一度攻上泥房,但林家军一个反冲击,又把亨利军赶了出去。
不多时,战况渐渐平息,朱莉亚、白斯文等少数军官,见情形不利,决定自行突围,突围中又受到林晓影的骑兵突击,损失不小。
临时充当指挥部的民房。
听着越来越稀的杀声,丁影看了眼白云航,白云航刚被已方步兵接应,一副轻甲破了数处,满身血污,却是依然从容不迫取回三印,不由一喜,露出了编贝玉齿,道:“白副协统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