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叫‘补充营养’,人吃得好,才能长得快,伤口也一样!”
年轻士兵听得一愣一愣的:“‘小虫子’?‘补充营养’?这些都是殿下说的?”
“废话!”李医官没好气地缝合好伤口,
“老夫行医三十年,从未听过这些道理,但也没见过谁治金疮伤比殿下更有效的!
他那些‘奇思妙想’,救了你们所有人的命!
所以,天幕说的没错,殿下就是神人!
但他的‘神’,不是高高在上,而是把你们这些大头兵的命,看得比自己的面子还重!
懂了吗?!”
年轻士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眼神中的崇敬,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另一边,陈庆之和苏瞻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苏瞻抚着胡须,对陈庆之感慨道:
“庆之,你看到了吗?
这,才是殿下真正的‘天命’所在。
不是天上的几行字,而是这深入人心的仁政和远超时代的智慧。
民心军心,就是这么一点一滴积攒起来的。”
陈庆之重重地点了点头,但他心中,那位激进派将领李敢的话,却再次浮现出来。
“是啊,”
“正因为殿下如此仁德,才更不该只困于这北疆一隅之地啊”
探访结束,在回王府的路上,陈庆之跟在萧辰身后,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有话说?”萧辰没有回头。
陈庆之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殿下,您的仁德,我等都看在眼里。但也正因如此,军中有些兄弟想法更多了。”
他停顿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
“就在您去伤兵营的时候,虎卫营的都尉李敢,私下里找到了我。他说”
陈庆之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他说,‘庆之,你看到了吗?
民心所向,天命所归!
殿下的仁德,不该只施于这北疆一隅之地!
我等身为殿下亲手提拔的将士,若不能助殿下匡扶天下,解救万民于水火,便是天大的不忠!’”
萧辰的脚步,在王府的门前,停住了。
他沉默了许久,一言不发。
北疆的寒风吹动着他的衣角,将他整个人衬得有些孤单。
他只是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那双刚刚为伤兵包扎过伤口、还残留着淡淡药味的手。
良久,他才轻声说了一句,像是在问陈庆之,又像是在问自己:
“是啊不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