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抱着他的脖颈,不敢置信地看他。
这人,把脚镣和手镣都震断也就算了,还杀了好几个禁军,居然还能如此老神在在地发号施令?
明明他是被囚禁的那一个,怎么好像反过来,外边的人是听他差遣?
须臾,便听到外边有人跑去照办的声音。
很快,霍靖便来了,带着热腾腾的饭菜,在禁军打开门后,他将食盒从门口递进来。
“有劳夫人亲自来拿一下。”霍靖恭敬地道,瞧见坐在里边如胶似漆的主子,语气里都带着笑意。
就算是事后被爷责罚也无妨了,只要他们好好地在一块儿就好,谁知道明日之后,会是怎样的结果。
风挽裳起身,正要去提食盒过来,他却拉住她,亲自上前去提。
她站在身后,嘴角泛起甜甜的笑意。
“去让人抬张矮榻进来。”
他忽然吩咐,不止霍靖怔住,风挽裳也怔住。
抬矮榻?
她扫了眼四周,没矮榻,他昨夜不也睡了一夜吗?
莫非,是因为她?
霍靖悄悄瞄了眼主子身后的主母,了然地笑了,“是,奴才立即去办。”
“等等。”风挽裳喊住他,走上前,“霍总管能否再帮我打来一盆水和一把梳子,衣裳暂时不换,头发总要梳好些。”
她进来了自然也就出不去了,外边那些人看得紧呢。
“好的,夫人和爷先行用膳,所需的东西奴才很快就备来。”霍靖躬身退下。
房门再度关上,她腰间一紧,抬头就对上一双含笑的凤眸。
“嫌弃爷了,嗯?”
“爷又说笑!”她嗔他一眼,弯身去拎食盒。
手还未够到,修长白皙的手比她快一步拎走,顺手搂上她的肩膀,同她一道回到那张只有一张椅子的桌子旁。
她让他坐下,自己则是从食盒里小心翼翼地取出饭菜摆上。
他凤眸温柔地盯着她瞧,仿佛怎么都瞧不够似的。
摆好后,见他还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脸儿发烫,“爷,可是我脸上不干净?”
方才在厨房忙活,听到他出事了,跑得太急,也顾不上是否弄脏了脸面。
他伸手将她拉过来,安坐在腿上,“爷最爱的这张脸好似瘦了一大圈。”
然后,拿筷子夹菜喂她,“没有血气,又瘦。”
风挽裳被他嫌弃得皱眉,乖乖张嘴让他喂,若不吃,估计会嫌弃更多。
很快,一张椅子最先送来,她终于不用再坐在他腿上,他也终于可以一道用晚膳。
虽不是她做的晚膳,他却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用过晚膳后,她要的水和梳子也送来了,还细心地连发簪也送了来。
她替他梳发。
柔软的小手穿过墨发,每一下,都像在挠他的心。
她并没有用发簪替他绾发,而是,将前边的头发都往后梳,取了一根发带轻轻绑起,没有华丽的装饰,却仍不减他与生俱来的雍容。
然后,她又稍稍收拾了下屋里的那堆木头,他似乎看不下去,也帮着收拾。
很快,矮榻也送来了,全新的被褥也送来了,帮忙抬进抬出的是禁军。
每进出一次,脸色都不大好,估计也觉得明明是个阶下囚,还得伺候。
不知不觉,夜已深,外边已是寂静无声。
风挽裳铺好了被褥,回头,就看到那个俊美的男人就坐在那里盯着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