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双足飞龙现身时,贵族特有的振动在萧瑟周身荡漾。但在感受到朱红家族首领身上散发出的暴戾气息后,萧瑟此刻确信,那种表现背后还隐藏着更多他未曾察觉的东西。
“这么说,你和大城堡的领主谈过了。看来谈话很简短。我们暴露了吗?”
萧瑟缓缓摇头,随着这个回答,关于上界的诸多疑问在他脑海中愈发汹涌。
“没有,我的身份目前是安全的。而且对领主而言,你们都还‘死’着。艾娃很快会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我们有三周多的准备时间。”
双足飞龙面无表情,身体纹丝不动。不过到如今,萧瑟已习惯了它这种一成不变的姿态。数千年的孤寂定然改变了它的心态,不会对这类小事做出急切反应。
它开口了:
“了不起。我已经搬到高兽人塔的一间私人房间,这样就没人能听到我们的谈话。余烬说你野心不小,果然没让人失望。但你若真想挑战朱红家族的家主,还需要更多贵族知识,远不止你现在展示给我的这些。”
塞拉菲尔的话音刚落,他整个全息形态开始比之前更剧烈地振动起来。
这个高贵存在身上散发出的光环,并非阴险冰冷,而是温暖诱人。
萧瑟睁大双眼,仿佛陷入恍惚,而这条蓝飞龙将其振动强度提升到了极致。
感觉就像他们在完美共鸣;它存在的每一个波动都没有从萧瑟的感知中消失,反过来,萧瑟自身空灵的高贵形体也随之振动,愈发明亮,散发出同样的辐射。
萧瑟感觉不到能量的产生或损耗。
他们只是在相同的高贵波长频率上存在,彼此认可。
这丝毫不令人疲惫。要说的话,反而有点振奋人心。就连萧瑟周围的房间似乎都变得更温暖、更明亮,但他所有真实的身体感官都在告诉他,房间里其实毫无变化。这是一种自我诱发的错觉。
双足飞龙再次开口:
“你说你成功唤醒了高贵血脉,却并非生于其中。请向我解释这是如何做到的。”
乍一想,要告诉任何人自己的真核核心能力,再加上吸收技能是如何运作的,萧瑟就心生抵触。即便回到人类世界,他也总是极不情愿分享这些信息。
即便现在,他也没告诉任何人自己能从杀死的生物那里获取记忆的新能力。把底牌牢牢握在手中,仍然是很自然的想法。就算这座塔里的所有监视都被屏蔽了,也总有可能有更强的敌人在窃听。
然而,这个生物与余烬结盟,还能分享更有价值的信息,所以透露一部分真相应该无妨。
“我的真核能力让我有机会从杀死的敌人那里获取特性。很幸运,在与试图侵占我家园世界的高贵恶魔战斗时,我激活了这项能力。”
萧瑟的外表先是变成恶魔的伪装,随后又变回天生的高贵形态。
双足飞龙停顿了几秒钟,才开口回应:
“这没我预想的那么有趣……我还以为会有传承坟墓,和你手指上的戒指有关,或者是某种独特的血脉输血技术,能掩盖你真正的血脉,直到其力量耗尽。”
双足飞龙又顿了顿,低声呢喃:
“但这似乎是一项独特的技能。就像你带那个妖精来一样。历史总是重演——低等生命体只要足够幸运,一旦看清真相,他们的梦想就会破灭——”
萧瑟用严厉的眼神打断了它的话:
“谁在乎我是不是生来就有。你能告诉我些什么?为什么我把这种转变称为‘路径’?这些振动又是什么?感觉如此真实,但我确信它们的效果只是一种幻觉。”
双足飞龙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收敛了对过往的追忆,停下那些愤世嫉俗的胡言乱语,开始回答:
“嗯,之所以称之为‘路径’,是因为一旦踏入贵族世界,你总会有更高的目标去攀登。你现在展示的这种简单转变,可能只是你力量的冰山一角。所有解开血脉封印的人,都有着不同的潜力……”
它犹豫了一下,再次露出好奇与惊奇的神情:
“不过,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从恶魔那里夺走了贵族血脉……我就不知道你的道路终点是那个恶魔的归宿,还是人类如今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特高贵血脉。”
萧瑟扬起眉毛,双足飞龙见状,知道他对自己的话仍很困惑。
“请允许我进一步解释。世界分类——从五等到一等,当然还有贵族等级世界——之所以如此划分,是为了表示每个世界上存在的法力或恶魔能量的密度。然而,这并非评估世界的唯一指标。”
萧瑟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还有什么其他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