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这是在拔牙呢。它这半个月没精神,吃得少喝得少,又不跑动了。叔叔我请了两次兽医,才发现是牙齿的问题,所以今天这不就拔牙嘛。”
说到后来曾叔的声音也逐渐焦急起来,然后看向了那边依旧手忙脚乱地医生们。
露西挣扎的很剧烈,钳子进去马的口腔好多次,都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熟悉拔牙的林阳知道,这是钳子没夹稳牙齿,发力时滑脱导致的钳子脱位撞击声。
“这都半个多小时了,露西可真是遭大罪了。”曾叔有点担心地说道。
安子月闻言也一脸担心的望向正在拔牙的骏马露西。
“嗒——”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露西又被吓得剧烈挣扎,钳子急忙退出口腔,出来后钳子上仍然空空如也。
很明显,再次失败。
“行不行啊,不行就找别人过来,别让我的露西遭罪!”曾叔看着不停摆头踢腿的露西,忍不住朝着那边的医生们吼道。
林阳有些恍惚,一时间有种家长带儿童看牙的既视感,经常也有家长在焦急时这样吼医生……
那边拿钳子的医生戴着面罩和金丝眼镜,闻言立马放下了钳子。
只见他转身对曾叔说道:“介位先生,请你保齐冷静,我们系专业的,请你不要记疑我们!”
一股歪果仁口音,听得林阳哑然失笑。
“不是我质疑你们,是你们已经足足拔了半个小时,我的马已经被弄得这么焦躁,拔个牙有那么难吗?”曾叔一排栏杆吼道。
露西是他的爱马,此刻他看着露西的大眼珠子都湿润得晶莹,还不停地扭头挣扎着,每挣扎一下,他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瓦里斯叽里呱啦叽里呱啦……”这位金丝眼镜的年轻人忽然对着他身后一位西装女生说起了鸟语。
林阳眉毛一皱,这是东瀛语啊。
不是偏见也不是针对,就是看不顺眼,林阳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东瀛人。
“星野真里先生说:先生你别无选择,请端正你的的态度,贵国的马科医生稀缺,在富州,只有我能帮你。”
“瓦里斯叽里呱啦叽里呱啦……”金丝眼镜年轻人又补充了一大串鸟语,然后抬起头一副傲然的样子看着曾叔。
西装女士嘴角抽了抽,犹豫了一下翻译道:“现在,由于你的态度让我非常不满意,我要求收取双倍诊费,并且向我道歉,否则我将终止治疗。”
第一句话翻译出来以后曾叔已经握紧了拳头,健壮的前臂青筋暴起。此时听见第二句话,他更是忍不住一脚踹在了栏杆上。
周围围着的人群也一下哗然起来,这话说的,拉仇恨啊。
“我草你大爷!滚,别医了,老子明天包机也要把北都的医生请过来!”
曾叔的怒吼声响彻马厩,被拉住的露西见主人如此,又忍不住挣扎着扭动起来。
“瓦里斯叽里呱啦叽里呱啦……”金丝眼镜年轻人眼睛里透露着鄙夷,然后开始收东西。
“曾人凤先生爱马之说果然徒有虚名,居然愿意让自己的马继续受苦,真是委屈了这匹纯血马,没跟对主人!”
这翻译委实翻译地太好了,作为局外人的林阳听了都忍不住心生火气,更别说曾叔这个局内人。
这丫医生是这样当的?这种人就算是兽医,都是侮辱了“兽医”这个名称!
这个叫星野真里的东瀛兽医不应该称为禽兽的医生,应该称作禽兽医生,医治兽类就可以没道德了?
恃才傲物!
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