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身后,那座宏伟壮观的祭坛也随着他的离去而慢慢地黯淡了下来,失去了原有的光辉与神秘色彩。
唯有那个依然残留着些许余温的培养皿,孤零零地伫立在原地,宛如一座孤独的丰碑,默默地向人们诉说着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故事——有那么一个人,怀揣着无比伟大的梦想来到此处,最终化为一个肉团,最终只能无奈地看着梦想如泡影般破灭,消散于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血色残阳将斗兽场的金属穹顶染成锈红色,安德火狐的利爪划过墙面,火星在裂缝中爆燃。
他盯着浮现在半空中的银发女子,那双能看穿灵魂的眼睛正用当年影军首领抚摸叛徒头颅时的神情望着自己。
"你果然来了。"裁决神使的裙摆漾起时空涟漪,她身后浮现出三十七道残影——都是火狐曾经的族人。
最前排的少年被冰棱刺穿喉咙,胸口还插着一把刀。
烈火利爪瞬间暴涨三倍,火狐的瞳孔缩成针尖:"少拿他们当诱饵!"爪风劈开裂隙的瞬间,整个场馆开始坍缩。
裁决神使轻笑间张开双臂,无数金色锁链从虚空缠住火狐四肢:"你的心跳在说想复仇,对吗?"
火狐感觉有冰冷的手指钻进太阳穴,那些锁链竟是液态的预言。
他想起了三天前在组织基地看到的密卷——那个女人果然在预知所有参赛者的死亡轨迹。
咽喉突然泛起的甜腥感让他的怒吼变成嘶吼,指甲在地面刮出火星四溅的裂痕:"你们神使都这样玩弄生命?!"
裁决神使的指尖点在火狐眉心,三十七个死亡画面如走马灯闪现。
当看到幼年火狐被神使信徒踩碎脊骨那幕时,她的瞳孔闪过一瞬的动摇:"你本可以。。。。。。"话音未落,火狐突然暴起,烈焰利爪贯穿她左肩,新生成的漩涡将两人卷入混沌。
"你根本不懂!"火狐的咆哮震碎周围七块混凝土立柱,熔岩顺着爪尖滴落,在裁决神使的银发上凝成血痂,"他们让我在希望与绝望间循环三百次!"
他扯开衣领,心口狰狞的疤痕正在渗血——那是影军植入控制芯片时留下的烙印。
裁决神使咳着血笑起来,被贯穿的左肩重新愈合:"所以你要当弑神的凶手?"她背后浮现出暗金色能量球,整个场馆的温度开始飙升,"但杀死我的话。。。。。。"
能量球炸开的瞬间,火狐看到自己倒在血泊中,裁决神使踩着他的头颅轻语:"你会后悔的。"
安德火狐的手指深深陷入自己的脖颈,灼烧般的痛楚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破碎的时空碎片在他周身飞舞,仿佛要将这具躯体彻底撕裂。
裁决神使的残像在时空漩涡中逐渐重组,银发在火光中依旧冷静地垂落,赤红色的双眸中燃烧着冷静的冷意,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让她有半分动容。
“你以为这是结束?”裁决神使的声音平静且冰冷,像寒夜的霜雪毫无情绪地洒落,“你太天真了,安德火狐。”
火狐怒目而视,眼前的裁决神使仿佛一座无法撼动的冰山,即便身周毁灭的气息不断翻涌,她依然站在那里,身姿挺拔而冷漠。
“如果连神也挡在我面前,那就连神一起烧了!”火狐暴喝一声,双掌翻转间烈焰呼啸,整个空间似要将这股炽热燃烧殆尽。
裁决神使冷淡地注视着这一切,双手轻轻抬起,无数金色锁链从虚空中蜿蜒而出,带着秩序与克制的力量试图将火狐捆绑。
听到锁链断裂的咔咔声,她面无表情地挑了下眉,仿佛仅仅是意料之中的小小插曲。
“你逃不掉,也杀不掉。”裁决神使的声音毫无起伏,冷漠得令人心生寒意。
火狐低垂下头,眼中的疯狂更加浓烈:“那就试试看!”
火狐的烈焰化作一只咆哮的火凤扑向裁决神使,裁决神使目光依旧平静,脚下轻轻一点,整个人向后飘然而退,衣袂随风而动,冷静得好似这混乱的战场与自己毫无关系。
那火凤擦身而过,却只扯下她几缕发丝,裁决神使甚至没有回头,任由发丝化为灰烬飘散。
突然,火狐的身影幻化成几个分身,从四面八方攻来。
裁决神使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她抬手在虚空中快速绘制神秘符文,一个个金色光罩凭空出现,将那些分身挡下。
“哼。”火狐轻哼一声,身形猛地一闪,出现在裁决神使身后,“你还能撑多久?”
裁决神使甚至不等火狐出手,身前突然竖起一面由纯粹能量构成的镜子,火狐的烈焰利爪斩在镜面上溅起大片火星。
裁决神使转过身,声音依旧淡漠:“你的攻击太小儿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