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定个量,发完一万份为止。”
“……”
看在之前苏进允诺的红包和惊喜份上,他们也只能把这份怨念先搁肚子里。
“对了,怎么不见阿庆?”,“他啊,我给安排去了矾楼,现在应该已经在排戏了吧~~”
一说起演戏,这一路来唠唠叨叨不停的罗继立马就跳腾了起来,他把脑袋往苏进眼皮子底下一塞。
“苏大哥,你看看我~~”
他把脸努力的摆正,“……我觉得我完全能胜任你那剧本里的角se,你看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他说不出的谄媚,不过还不待苏进回应,就被陈午拎着耳朵走了,“兄弟们!赶紧去方记拿传单!咱们早点做完早点收工~~”长长的吆喝下,还有某人的告饶声。
“啊呀~~陈哥儿,疼疼疼~~~”
……
苏进望着那十几个人出去的背影,蹿上蹿下的、没个正形,还传来些屎尿屁的无聊笑话,不过……
“还不错的样子。”
他笑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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矾楼。
大堂四望而去,屋宇jing洁,花木萧疏。
楼门前铜环半启、珠箔低垂,升阶处有狗儿吠客,鹦鹉唤茶。行廊马道间,青丝妙缕的艳姐儿抚弄风sao、丝肉竞陈,对大堂雅座上的恩客们目挑心招,欢愉声也尽是绸缪婉转。
台上伶人又是在唱新版的《虞美人》。
这几天酒楼的客人基本上都要点这首《虞美人》,要么就是汐琰的《满庭芳》,几乎就是两首曲子轮流换。
汐琰的词阙在青楼里一向受人追捧,倒也不足为奇,只是没想到这首《虞美人》也能达到这种效应,而且……这声势隐然还要盖过《满庭芳》一筹。这就让矾楼不得不重视起来,甚至昨天已经派了专人去陈记问人了,也不知道现在结果如何……
那抚琴者歌喉嘤啭,这一曲意蕴绵长《虞美人》唱的如泣如诉。
不过慢慢的、这片酣醉迷离的氛围变得有些怪异起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盖过了那些莺莺燕燕,楼上廊道里的浓妆女ji扶着画栏探头探脑,望着底下大堂嘀咕。
“那不是连茵么?那俩书生怎么从没见过?”,“肯定是新接的客了~~”旁边有不屑声,“就她那财迷劲儿,换人比换衣服还快~~”
“傻丫头,咱们这行当,难不成真跟人谈感情。”
……
而此时,台上那乐伶停下了抚琴,将目光望下台。
这大堂zhongyang,那名连茵姑娘此时踌躇不定,握着胸襟满是忧se。因为在她面前,有一对士子打扮的书生正在争执,甚至掐脖子蹬腿。
“哐啷~~”一声筵席撩翻,两人倒地扭打,引得旁边雅席上的人都将目光望了过去,也有不明真相的群众问向旁边,在了解清楚情况后,都是恍然点头。
原来这俩书生都是四门学的学子,而且还是同一乡里,本是挚交好友,可是不幸的是两人都同时喜欢上了这矾楼的女伶连茵,登时是把这对好友对立成了情敌。
本来像这种争风吃醋的事儿也是见怪不怪了,只是争到眼下这种扭打在地的程度,还真是够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