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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时候,江北渚总算知道为什么祁沅言一开始会说“明天有你好受的”。
因为那作业简直就是致死量。
“言言,我要是写着写着突然走了,我把遗产都留给你。”江北渚趴在桌子上,萎靡不振,他换了个说法,“银行卡和微信上的钱,小几万全部留给受害人老婆。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而思念过度,不然我会心疼的,那样的话,我走也走不甘心。”
祁沅言:“……”
也不知道他应该诧异于江北渚说老婆这个称呼上,还是惊悚于江北渚会这么想。
于是受害人老婆一言未发,只是冷冷睹来一眼,又将视线移回自己手里的书上,语调平平地开口:“写,今天写不完,明天杨老师第一个带你去见孟婆。”
江北渚抬起头,露出埋在手臂里哀怨的眼神:“你不关心我。”
“……”
“要是我走了,你怎么办,守寡啊?”
“……”
一忍再忍,祁沅言终于忍不了了,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根棒棒糖,塞到他嘴里。
……世界终于清净了。
祁沅言低头翻书,江北渚含着棒棒糖,支着头看他,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心痒。
他拿走棒棒糖,俯身靠近祁沅言。
“嗯?”祁沅言察觉到,抬起头。
铺面而来的草莓味,视线黏连在一起,逐渐交织不分,他的唇贴上他的,距离若即若离。
就在江北渚要进一步时,一阵铃声响起。
他一皱眉,没管。
偏偏那铃声不依不饶。
江少爷恼火,抓起手机,看也没看备注,兜头就骂:“催催催,催什么,催命啊?”
电话里静默一阵,随即响起一道女声:“江北渚,是我。”
“……”江北渚怔了一下,立刻恢复语气,叫了一声,“妈。”
林梦听起来没生气:“你在干什么?”
“我在写作业,抱歉,妈。”江北渚很有礼貌地说,期间还瞄了几眼祁沅言。
祁沅言坐在他旁边,棒棒糖已经到了他的嘴里,托腮,好整以暇看着他。
“哦,那没事。”林梦说,“我想问问你最近的情况。”
江北渚说:“我挺好的,妈。”
“是吗?”林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祁沅言听不太清楚。
“那你为什么两个月都没回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