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渚转身时,那里已经连尾气都不剩了。
车门打开,江南休抬头:“哟,知道你叔叔最近想吃什么了?这么贴心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谁贴心了?米线第二份半价。”
“……”江南休拿着米线,无语道,“你不用给我省钱。”
“我也想啊,好不容易花你的钱我指定给你花光。”江北渚拆开塑料袋,“但是你看看你包里,现金总共就几十,加起来都不够买你包上的拉链的。”
“……那不是有卡吗?”
“我知道密码?”
“……”
失策了。
江南休闭嘴了,埋头嗦粉,想起什么又抬头:“你买了豆沙糕?给我个。”
江北渚护食:“不给,又不是给你买的。”
江南休了然,解决了午饭他就要去上班了,江北渚摆摆手,让他走了。
“如果失恋要痛哭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围观。”临走前江南休说。
“谁失恋了!闭嘴吧你!”江北渚砰的一声甩上门。
玛莎离开了视线,他身边清净多了,但他依旧有说不上来的落寞。他知道,江南休有意无意的逗他,让他心情好点。
可那个人不在,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好心情。
江北渚拎着双皮奶和豆沙糕走近住院部,登记处的老大爷正和病人唠嗑。
“前天来的那个年轻人就住了一天就走了吧?”
“对啊,唉,就一天那能好吗?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关心自己身体,等老了以后有他们好受的。”
江北渚有种不好的预感:“打扰一下,大爷,您说的年轻人是不是309的?”
老大爷记性好:“是啊,小伙子,你昨天就是来看他的吧?你来的真不巧,他中午就走了。”
“……”
江北渚垂着头,杵在那里不动。
那病人说:“他走之前还跟我们那层楼的病人分了蛋糕吃,你朋友人真不错。”
拎着塑料袋的手指攥紧,江北渚轻声说:“是啊,他人很好的。”
他走出医院,309的病房人去楼空,他怎么来的就怎么出去的,只是那份双皮奶凉了。
他坐在一处已经关门的店铺台阶上,双腿跨了三四级台阶,旁边颠颠的跑过来一只狗,对着他呼哧呼哧吐舌头。
江北渚伸出手,在它头上呼啦两下:“你也没人要啊。”
狗汪了两声,坐他旁边,一身黝黑的皮毛瞪着大豆似的眼睛。
江北渚对着黑狗发了很久的愣。
风吹得塑料袋窸窸窣窣响,他掀开盖子,在街边顶着凉风,把那份双皮奶吞下肚,甜腻腻的,不好吃。
但他喜欢。
豆沙糕喂给那黑狗吃了。
街边一人一狗,相同的落魄,坐在一起画面说不出的和谐。
“难兄难弟。”江北渚丢给他一枚豆沙糕,“你说,他怎么就不想要我了?”
狗不理他,低头吃东西,任他在耳边发牢骚。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要我。”江北渚捏着兜里已经断掉的手链,他昨天很有先见之明,在江浩舟和林梦进房间之前就揣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