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福也一时静默。
牢房外却在这时,忽然传来嘈杂。
是田旺带着一队狱差喝完花酒,晃晃荡荡回来。
他们进了那菜虫的牢房中,一股熏烈酒气扑来。
苏昭直起身,和长福对望一眼,都竭力缩到墙角。
田旺步伐虚浮,眯着眼俯身,看那被掩住面庞的犯人。
抬手随手指了刚刚留守的小侍卫,“你去把他面罩打开!”
小侍卫迟疑:“大人,可是刚刚少卿大人还来说,不让我等靠近。”
“说的也是。”田旺用手摩挲着下巴,“少卿大人的话,咱们自该当圣旨一样供着。”
“大、大人?”小侍卫似是被他大逆之言惊吓,随即被田旺一脚踹在心口。
“我看看,咱们狱审里,还有谁是沈少卿的狗?”
一席话,让所有侍卫都噤若寒蝉。
其中一名殷勤道:“老大,我来!”
摩拳擦掌地凑过去,一番比划,却是铩羽而归。
侍卫垂头丧气,“老大,这玩意儿没有一点缝隙,若没钥匙,怕是只能砍坏。”
田旺脸沉了下来,他在旁边看着,也知侍卫并非推脱。
“他娘的,给咱们丢来个死人,搞得这么故弄玄虚,防着咱们兄弟,还得把咱们当驴使!”田旺摇摇晃晃直起腰,“我倒要看看,这刑狱,究竟姓田还姓沈!”
他的目光,忽然狠厉射向苏昭,皮笑肉不笑,“这面具,倒也不是非摘不可。那娘们和他们一道同来,她总能知道这面具下的,究竟是谁吧!”
“大人!”被踹的小侍卫在地上挣扎,“这人也说不让提审……”
“他娘的你真是狗是吧!”犹如火上浇了把油,田旺又一脚踹在他身上,“来人,现在就把那娘们儿捞出来!”
没想到,祸端旁引向了自己。
苏昭一惊。
两名侍卫已开了门锁踏入。
“各位官爷,民女只因没按规矩运了个尸首出城,就被沈砚那狗官给抓了进来!民女可是一无所知啊!”
她在这三言两语间,判出了此人与沈砚定有嫌隙,如今又是酒过三巡的架势,断不能让他将怒气都撒在自己头上,连忙划清界限。
“你当爷是傻子?”田旺咧嘴,全然没了往日对上的奉媚,“他沈砚是什么绝世好人,专爱济世扶弱是吧。”
他眼珠一转,“我记得那天你裙子破了,还是爷找人给你换的。”他神色滑腻起来,上下打量,“沈砚倒是口味别致,难道是花首玩儿腻了,换换口儿?”
“老大,许是这娘们儿有什么过人之处。”刚才的狗腿挤眉弄眼。
“走,哥儿几个审审看!”田旺一挥手。
两名侍卫作势便张了手快步而来。
一边长福隔着木栏慌乱抓住苏昭的衣袖,“东家!不能去!”
苏昭竭力陪笑,“官爷,民女真的不认识那狗官!爷几个不信,大可问问之前在城门边堵我们的几位,民女上等的棺木都叫这狗官毁了,现下又被抓来,也是敢怒不敢言!”
侍卫不管,兀自各抓她手臂,反剪着押住。
长福拼力扯拽,却只将苏昭手里的帽子扯落。
“再嚷连你一起审!”侍卫凶神恶煞回头瞪他。
长福呜咽一声,慌乱在地上磕头恳求放过自家东家。
田旺对苏昭咧嘴笑道:“一会儿,你可要说说看,我和沈砚,谁审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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