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福一惊,但死死将声音卡在喉中,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小侍卫跪下身,举着刀比量半晌,终于找到了蒙面木具与脖颈的连接处。
打横举起刀,架在了那道缝隙间。
忽然扭过头,对着长福露出一个阴森而冷测的笑容。
仿佛在说:“别急,下一个就到你。”
眼下所有侍卫都去了审讯的房间,那里最是阻音,叫天天不应的境地。
小侍卫转回头,手握紧剑柄,将要施力之时,那菜虫忽然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小侍卫一惊,下意识挣脱,那菜虫也借势退开,拂掉了其实只是虚掩的捆束绳索,从腰间拔出了一道软剑,又将面具甩落。
那其下赫然是夏临的脸!
这下长福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只是他的声音被金戈交错的镪鸣掩盖。
一时牢中两道身影翻飞,剑光交错,星火连闪。
几个回合下来,可能是僵躺太久,不够灵变,夏临的身法落了下风。
对方趁机一剑杀向面门,他被迫贴在墙上,用力格挡。
剑越逼越近,对方瞳孔幽深,面目狰狞,似地狱而来的厉鬼般不要性命。
夏临几乎从寒光粼粼的剑身,看到了自己绷紧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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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犯人是假的!”齐敏猛然醒悟。
沈砚微笑。
覆盖面具,看似是怕季应奇被旁人识破,却也给了他绝佳机会。
如同他对夏临所说的那句“他现在是一个饵。”
齐敏忽然仰天长笑,骤然出刀,刀尖直指。
沈砚未动,“齐敏,我见过你的身手,你敌不过我。况且你以为你能在大理寺门前,杀了少卿,全身而退?”
齐敏带着几分癫狂的笑意,“沈砚,你既然怀疑,寺中有问题,那必不会用旁人相帮,想必如今只有那个姓夏的小子在为你所用。”
沈砚敛目望他。
“你难道不曾想过,狱审那边,不是一人与我合谋,而是两人?”
沈砚神色骤凝。
“抓我重要,还是那贱民的命重要,由你定夺。”
齐敏一脚踏在旁边墙壁,飞身上了房檐。
审讯的推厅里,阴森污秽,血腥气浓烈。
刑具累列,正中有十字形木架,皆侵染乌黑晕迹,更有甚者还留有残渣。
“绑上!”田旺的脸上,被墙上火把映衬,明暗交错。
“大人!民女冤枉!”苏昭竭力挣扎。
侍卫毫无怜惜之意,三两下将她捆束在木架上,甚至特意勒紧一下绳索。
田旺悠闲挑选着一边的器具,不时拿起一副,颠在手上,又放下。
以此是不断冲击被问者的第一道防线。
最终,选定了一条皮鞭,倒刺横错。
有侍卫殷勤端来一桶盐水。
田旺将鞭尾甩入,猛地抽出,虚空里“啪”地甩响一声鞭花。
苏昭的手指握进掌心,眼见那道长鞭飞扬,下意识闭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