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偷窥客人行径,要么,就是招来御史参奏。
你这怕比黑店还让人胆寒!”
妈妈额角渗出汗珠。
她未语,但一番话确实说进心坎。
虽上峰交代,若沈砚到访,即刻传信。
可她不知会招来御史,更不知会将这楼中之密暴露。
如今情景,实难收场。
“眼下,唯有一条路可行。”苏昭乘胜。
妈妈不得已将目光聚在她脸上,透出了连她自己都不曾注意的祈盼。
“一,放了他二人,二,无论如何逼问,拒不承认你知晓密道!将此事全推到前人身上,才有望以你之力,挽回名誉之损!”
于是,面对张御史咄咄逼问,妈妈愣是咬紧牙关,不曾松口。
苏昭将目光投向最后一道通路所在之处。
心中暗暗祈告。
最后一条通路近在眼前。
只是迷烟重重,沈砚二人连呼吸都要间隔几刻才敢换。
季有然步伐有些踉跄。
沈砚忙拽了他一把。
他摆摆手,努力吐纳着,竭力跟上。
来到烟囱面前,两人扒着细滑的圆壁,互相托举,攀爬而上,终是看到头顶圈出的一方天幕。
季有然一个挺身跃出,大口吸着,气息浸入心肺,半晌,终于舒缓过来。
刚要回头与沈砚说一番劫后余生的话语,却见他面向前方直立。
季有然顺势看去。
墨蓝低垂的天幕下,张御史正岿然而立,官袍猎猎,晃不散他炽灼之色。
他森冷道:“将面纱给本官除去,成何体统!”
沈砚缓缓摘下,随即一揖,“大人。”
“本官可受不起你这一拜!”张御史一拂衣袖,“你们二位,官位高,本事也大,遛得本官上蹿下跳,这一晚好不热闹!”
“大人何出此言?”沈砚露出一道惊色,“我二人在这楼中密道,一直悉心探查,直到刚才不知怎的,现出一阵熏烟,这才注意,是大人到访。”
张御史眸色如黑云压城,“沈少卿的意思是,你二位深夜在这风月场所,是来查案,而非狎妓?”
“自是。”季有然追答:“才发现这楼中异常,就不知哪个混不吝的用了烟,差点没殉职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