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把杯子递过去时,桑沐的指尖无意擦过他手腕上的表带。她的动作突然顿住,盯着那块腕表:“这个表。。。”
“怎么了?”傅云峥心跳加速。这是刚结婚那年圣诞她送的礼物,内侧刻着“Tomytimekeeper”。
桑沐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她的手指悬在半空,似乎在回忆什么,“表盘很特别。”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当触碰那块表的瞬间,她莫名想起自己曾在一个下雪天,将它戴在某个人手腕上,笑着说:“以后我的时间都归你保管。”
这个突如其来的记忆碎片让她胸口发紧。更奇怪的是,当她试图看清记忆中那个人的脸时,浮现的竟是此刻站在面前的"小叔子"的模样。
“你们两个——”桑沐双手叉腰站在沙发前,睡裙外随意套了件傅云峥的西装外套(她以为是林一的),衣摆垂到大腿中部,“到底什么时候回公司上班?”
傅云峥和林一同时从文件中抬头,像两个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
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茶几散落的报表上,已经连续第三天,他们这样在家办公了。
“等你再好一点。”林一合上笔记本电脑,语气温和得像在哄孩子。
“我已经能跑马拉松了!”桑沐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文件,纸张哗啦作响,“看看这堆积如山的待签文件,傅氏的股价这几天跌了多少你们知道吗?”
“有职业经理人打理。”他不动声色地收起财务报表,“而且现在有视频会议。。。”
“视频会议?”桑沐夸张地挥舞手臂,“上周五的董事会议,王董说他透过屏幕都能看见你背后书架上的童话书!傅总,您的专业形象呢?”
林一呛了一口咖啡。那本《小王子》是桑沐买来放在书房的,扉页上还写着“致我的大小孩”。
“再说了——”桑沐转身指向厨房方向,苏芮正在那里记录她的用药时间,“家里有苏医生,有张姨李叔六个帮佣。。。”
她的指尖最后落在阳台看报纸的桑二爷身上,“最重要的是二叔也在!你们俩大男人整天围着我转像什么话!”
桑二爷的报纸微微下移,露出那双锐利的眼睛:“我侄女说得对。”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傅云峥,“公司不能没人坐镇。”
傅云峥接收到了这个暗示——桑沐需要回归正常生活节奏,这是康复的关键一步。
“下午有个并购会议。。。”他故作犹豫。
“现在!立刻!马上!”桑沐抓起两人的公文包塞进他们怀里,“司机已经在门口等了十分钟了——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听见了对讲机声音!”
林一被推着往门口走,哭笑不得:“至少让我换件正装。。。”
“衣帽间第三柜左边第五件,你那套藏蓝色阿玛尼。”桑沐脱口而出,随后自己都愣住了,“我。。。我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空气瞬间凝固。傅云峥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那是他常穿的款式,桑沐每年都会为他定制一套。
“因为。。。”林一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你上周刚帮我整理过衣橱。”
“是吗?”桑沐皱眉,随即摇摇头,“不管了,快去!”
当大门终于关上,桑沐长舒一口气瘫在沙发上:“终于清净了。。。”
苏芮从厨房走出来,手里平板显示着桑沐的实时脑电波:“有趣,他们离开后你的α波活跃度提升了12%。”
“什么意思?”
“意思是。。。”苏芮推推眼镜,“你潜意识里需要独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