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第三个拐角时,她的指尖突然触到墙面凸起——那是块比周围更光滑的大理石,边缘有几乎不可察的缝隙。
“停。”她反手按住裴言澈的胸口。
裴言澈的呼吸立刻放轻,枪口抬高对准前方。
温梨初顺着缝隙摸过去,在第三块砖的位置按了按——石砖发出“咔嗒”轻响,整面墙像被推开的书页,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
霉味混着电子元件的焦糊味涌出来。
温梨初摸出战术手电照进去,光束扫过金属控制台、缠满电线的服务器,最后停在墙上挂着的“幽灵会”标志——黑底银鸦,喙间衔着滴血的匕首。
“核心通讯室。”她的声音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
三天前他们在巴黎查到的加密邮件,五天前东京博物馆失窃的量子芯片,所有线索都指向这个密室。
裴言澈侧身挡住门,枪口始终对着走廊:“拷贝所有数据,重点找‘渡鸦’的身份文件。”他说话时,左肩的血已经渗到了手肘,在战术服上晕开巴掌大的暗斑。
温梨初跪到服务器前,指尖在键盘上翻飞。
她的右手背还留着爬管道时刮破的血痕,按在按键上有些疼,但她顾不上——屏幕上的进度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跳动,15%,30%,52%。。。
“叮——”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
温梨初的手指顿在回车键上,抬头与裴言澈对视——他的瞳孔缩成细线,枪口微微偏移,指向暗门斜上方的通风口。
“有人。”他无声地动了动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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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梨初迅速扯下脖子上的微型耳麦:“昊天,情况如何?”
“副线通讯室已控制,林浩在拷贝。。。等等,”李昊天的声音突然压低,“有脚步声,至少六人,朝你们方向去了。”
温梨初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扫了眼服务器进度——87%。
还差13%,只要再三十秒。
“阿初,过来。”裴言澈突然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服务器后面。
他背靠着金属机柜坐下,受伤的左肩抵着冰凉的铁板,却把温梨初护在怀里,“我数到三,你冲出去。”
“裴言澈!”温梨初急了,“数据没拷贝完——”
“比数据更重要的,是你活着。”他的声音很低,低得像在吻她耳尖,“你忘了?我答应过叔叔阿姨,要把你安全带回家。”
温梨初的鼻子突然发酸。
她想起十六岁那年暴雨夜,裴言澈也是这样护着她,在黑帮的枪口下冲进医院;想起上个月颁奖礼,他在后台替她擦掉眼泪,说“以后换我当你的防弹衣”。
可现在,他的防弹衣上全是血。
“92%。”服务器提示音响起。
温梨初猛地推开他,扑回键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