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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婶子，我这鸡蛋是家里挑出来大个的，小个头的是卖7分不错，可那不划算，我这鸡蛋大这么多，也就贵了1分钱。&rdo;

妇女不买账，&ldo;贵了1分钱太贵了！我从来没买过8分钱一个的鸡蛋！&rdo;

林楚瑜笑笑，依旧好脾气地说：&ldo;婶子，你看看我这鸡蛋，握在手里多实在，不像那些小的，打进锅里根本吃不到东西。&rdo;

妇女承认她这鸡蛋确实大，但8分也确实是贵。

不过她家儿媳妇急着吃，这年头鸡蛋也不好弄，想想，她只好咬牙说：

&ldo;这样吧！你这13个我都要了，总共给你1块钱！&rdo;

楚瑜想了想，点头道：&ldo;可以，那就一块都给您。&rdo;

楚瑜闻到她身上有种奶腥味，心想她家里肯定有孕妇，便趁机说：

&ldo;婶子，你以后还要鸡蛋吗？我家鸡每天都会下新的。&rdo;

妇女瞥了她一眼，&ldo;你自己家不吃？&rdo;

&ldo;哪里舍得吃鸡蛋？饭都吃不上了，您要的话，回头我再拿过来。&rdo;

妇女闻言，点头说：&ldo;我要的，这样吧，3天后差不多时间，你要是过来，我就买！&rdo;

林楚瑜忙点头，把收到的1块钱放在衣服内袋，生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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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回来，林少安担心地说：&ldo;还好没遇到民兵，要是被抓到可是要游街批斗的！&rdo;

虽说只是1块钱的生意，但现在文革还没结束，1块钱足以把你定罪了，听少安说，之前有个城里人吃了碗8毛钱的肉丝炒面，就被开会批判，说他是追求资本主义生活方式，是资本主义的走狗！不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云云！

林楚瑜因此十分小心，两人找了许久才摸到了城里交易货物的黑市，说是黑市，其实就是私自贩卖东西的地方，这里有的人在卖鸡蛋，有人在卖猪肉，有的在卖自家种的蔬果，放在后世，这都不是个事，可现在是76年，这些都是不允许的，林楚瑜和少安看了一路，都没人卖桑叶，楚瑜心里没底，不敢把东西摆在路边，便远远地摆在离黑市十来米的地方。

他们等了一下午都没人买，楚瑜不觉有些泄气。

少安叹了口气说：&ldo;姐，桑树叶到处都是的，谁会买这种东西？&rdo;

眼看要天黑了，夜路不好走，林楚瑜决定把把桑叶抬回家，明天再来卖，两人刚想走，却见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人左看右看，最后装作不在意地问林楚瑜：

&ldo;喂，小孩！你这东西怎么卖的？&rdo;

林楚瑜忙说：&ldo;3分钱一斤。&rdo;

&ldo;3分钱？&rdo;男人皱眉：&ldo;太贵了吧！这东西田里到处都是的！&rdo;

林楚瑜笑笑，也不气，只说：

&ldo;田里确实很多，只是也不是谁都能随便撸来的，这年头风声紧，你养蚕不易，我撸叶子也不易啊！&rdo;

男人闻言咳了咳，他确实偷偷养蚕没错，也确实缺桑叶子，他家蚕多，桑叶子不够吃，也不敢大张旗鼓去乡下撸，要是被人发现肯定能发现他养蚕！事实上他也是去年才知道这年头很缺蚕茧，大城市的人喜欢丝绸衣服，上面的蚕茧一般都是公社上缴的，可这年头公社的指标硬，连基本的粮食指标都完成不了，天天顾着开荒种田，哪有心思去养蚕？因此公社上交的蚕茧基本都是为了应付，量很小，城里需求大，他在别人的指点下偷偷养在地下室，也赚了些钱，这时候蚕长大了，能吃了，桑叶就变得紧张起来，他完全可以偷偷去撸，就是怕起疑，想了想，还是决定买一些。

&ldo;你说你这麻袋有多少斤？&rdo;

&ldo;40斤多点。&rdo;

&ldo;1块钱我要了！&rdo;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