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央!的!
一点!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刹。
“沥傀”庞大的、不断滴淌黑水的粘液身躯……
猛然!
停!滞!
顶端那两点原本锁定凝寂碗的污血目光……
瞬间!
失去焦距!变得茫然!
紧接着——
滋——轰!!!
一声闷爆从“沥傀”内部传出!仿佛有无数小炸弹在它粘稠的身体里炸开!无数道炽白的火线从其粘液缝隙中疯狂穿透、散射出来!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针!粘液在超高温下瞬间汽化!硬化!崩解!
乌黑的巨大身躯……
在苏酥回头惊骇的注视下……
如同烈日暴晒下的黑泥……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干!裂!
碎!解!
瘫!塌!成……
一堆冒着青烟、散发出焦糊恶臭的……
残!渣!!!
那股锁定推车的污浊目光……彻底消失!
“卧…卧槽?!”苏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连人带车栽进水坑!她震惊地看着少女额头上那点再次黯淡下去、恢复成微弱火痕的光点,又看看身后一片狼藉、被彻底烧成渣的“沥傀”……心脏狂跳如同擂鼓!“火总?!是你在发力?!你啥时候有这杀伤力了?!”
推车前端角落。
凝寂碗碗壁的裂痕幽光……
在“沥傀”被焚毁后……
剧烈!地闪烁!跳!动!了!几下!!!
一种极其复杂矛盾的感觉传来——忌惮?警惕?忌惮那炽白火焰的力量?同时,又隐隐有种“外敌被清除”后的……一丝松懈?
碗体本身对少女额头的火芒,传递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其尖锐的排斥和隐约的……忌惮!仿佛看到了某种本源对立却又暂时无法对抗的存在!
苏酥顾不上细细品味这锅碗瓢盆(以及碗里的火和额头上的火)之间的复杂恩怨情仇了。危机暂时解除,但动静太大!她必须立刻离开!
她推着车,七拐八拐,专挑最僻静、污秽、如同城市伤疤般无人问津的小径,最后在一处早已废弃、几乎被垃圾淹没的低矮窝棚边停下。
这里地势稍高,破窝棚勉强能遮点风雨(聊胜于无),最重要的是四周垃圾堆积如山,臭气熏天,成了天然的、能混淆那股污浊气息的臭味屏障。她艰难地把陈伯和少女拖进相对干燥一点的窝棚角落。
凝寂碗依旧散发着微弱但稳定的幽绿光芒,像个永不关机的GpS,搁在棚子入口,裂痕对着外面垃圾堆的方向,像在默默探测着什么。苏酥对它暂时没去啃陈伯表示满意(也许是刚才烧“沥傀”的余威震慑?),但隐患还在。
她撕下陈伯伤口上被血污和暗红光雾浸透的烂布条,伤口边缘的青黑色似乎蔓延了一点,看得她眼皮直跳。她粗暴地从自己破烂衣服上又撕下一条同样不怎么干净的布片(资源太匮乏!),准备给他重新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