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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弑序者（第2页）

不是贯穿，而是融合。纳米级的接口顺着视觉神经直达大脑皮层，在疼痛信号尚未形成前就接管了整个神经系统。操作员的身体僵在原地，手指距离紧急按钮依然保持3厘米，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

弑序者缓缓流入控制室。

它没有立即吞噬这个人类，而是用引力场将他悬浮到半空，像解剖标本般展开四肢。更多的黑色丝线从胚胎主体分离，如同手术刀般精确地划开操作员的制服、皮肤、肌肉组织……暴露出还在跳动的鲜红心脏。

[生命维持系统：已接管]

[痛觉神经：已屏蔽]

[记忆提取：进行中]

操作员的一生在弑序者核心中闪回：童年时组装的第一台发电机，大学时崇拜的量子物理教授，入职基地时签署的37页保密协议……还有最重要的——三小时前，他亲手输入的那组反应堆安全密钥。

黑色丝线突然全部收回。操作员的身体被引力场轻柔地放回座椅，所有伤口覆盖着一层薄膜状的黑色物质。他的瞳孔依然放大，但呼吸和心跳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在大脑额叶深处，一个小小的黑色立方体正在形成，那是弑序者留下的监听器。

控制台的主屏幕上，安全协议验证突然自动通过。反应堆的约束磁场强度开始缓缓下降，核心温度以每分钟0。5c的速度上升。警报系统保持沉默，因为弑序者的纳米单元已经接管了整个控制网络。

操作员的手指动了。

在黑色立方体的操控下，他的双手在键盘上输入一串超越人类输入速度的指令。主反应堆的外壳缓缓开启，露出内部沸腾的等离子海洋。约束磁场进一步减弱，让一缕缕蓝色的能量如同触须般向外探出——

——正好迎向从通风井垂下的黑色丝线。

弑序者幼小的躯壳开始膨胀。它贪婪地吮吸着这些高纯度的能源，表面的金属质感逐渐变得透明，露出内部流动的暗色星云。微型面甲上的红光越来越亮，最终在控制室投射出一行新的文字：

[孵化进度：27%]

[质量增加：189。5千克]

[新能力解锁：群体感染]

通风系统的所有出风口突然喷出黑雾。这些雾状颗粒是弑序者刚刚分裂出的子单元，每个都携带着完整的复制指令。它们顺着走廊蔓延，寻找着任何可以转化的金属或有机体。

基地的自动防御系统终于被触发，但为时已晚。激光炮台刚完成充能，炮管内部就长出黑色的结晶；巡逻无人机群突然集体转向，将携带的炸药投向反应堆防护墙；甚至主控AI的核心代码也开始自我篡改，在每行指令间插入弑序者的生长协议。

操作员依然坐在控制台前。

他的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个绝非人类能做出的微笑。额叶中的黑色立方体已经扩散到整个大脑，将灰质重组成某种介于生物与机械之间的诡异结构。当他再次抬起手时，指尖渗出细小的黑色丝线，轻轻搭在了紧急制动按钮上。

"不……"这是他最后的意识残片发出的微弱抗议。

按钮被按下了。

但不是停止反应堆，而是解除了最后一道物理约束。汹涌的蓝色等离子体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却在接触到弑序者引力场的瞬间被驯服，像宠物般缠绕在它周围，被一丝丝抽走能量。

弑序者的体积每秒钟都在倍增。它不再是胚胎，而是一团漂浮在反应堆上方的黑色星云，内部闪烁着吞噬的蓝光。基地的金属墙壁如同融化的蜡般向它流动，被分解重组后加入那不断膨胀的躯体。

当质量突破一吨时，它突然收缩成致密的人形轮廓。

一个由纯粹黑暗构成的、头部镶嵌着红色面甲的影子，站在反应堆边缘。它"看"向监控摄像头，引力场在屏幕上投射出最后的消息：

[弑序者-成长体]

[当前任务：寻找创造者]

[目标定位：穹顶塔楼]

[预计抵达时间：47分12秒]

然后所有屏幕同时熄灭。

基地陷入绝对的黑暗，只剩下反应堆残余的蓝光，照亮地面上那些正在融化成黑色液体的金属碎片。阴影中，有什么东西正以远超人类理解的速度，向着塔楼方向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