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咱们今后可要怎么办啊!”
“从前王姨娘看着几分太子殿下的面子,总不至于太为难咱们。”
“可现在不同了,眼看着二姑娘三姑娘也要及笄了,那上好的婚事,还能轮得上咱们吗?”
浣溪往装满山泉水的铜盆里加了些玫瑰花瓣,端起铜盆立在宋琼琚身边,等着她净手。
先前宋国公拉着自家姑娘手的时候,她就从宋琼琚的眉眼间,看出了她的不耐烦。
自家姑娘从小到大,都不太愿意和国公爷亲近。
现在先夫人已经去了,这些年国公爷又对姑娘不好,父女之间的关系更是淡了不少。
如今姑娘和国公爷之间的情分,也就只剩下明面上的体面了。
宋琼琚坐在软榻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低垂着手,就着浣溪捧着的铜盆草草净了净手。
“虽然这些年中馈交给了王夫人,总归家里的田产铺子还在咱们手里。”
“就算她要动手,想必也不急在这一时。”
浣溪听了这话,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闭上了嘴。
自家小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软软糯糯,一副任人拿捏的样子,心里却是极其有谋算的。
先夫人刚去的时候,那王姨娘就撺掇着国公爷,想要趁着姑娘年纪小不懂事,早些把姑娘手里的田产铺子给拿回来。
可谁知,无论国公爷和王姨娘怎么样软磨硬泡,姑娘硬是怎么都不松口。
姑娘小小年纪就这样见事明白,如今更是不用说了。
她既然不着急,那自然是有后招的。
想到这儿,浣溪脸上也多了几分喜色。
她放下铜盆,望了望天色便要替宋琼琚去传膳。
浣溪刚要出门,却被宋琼琚叫住了。
“浣溪,你铺上笔墨再去传膳,我要给外祖家去封信。”
信托门外的小厮寄出去了后,宋琼琚斜倚在榻上,只觉得困倦得很。
今天出了这么多的事,她今天着实是累得厉害了。
就这么一闭眼,她竟然回到了正厅。
只不过,这次正厅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今天入眠的时候,她还在担心,要是今天晚上还是梦见了那赫连璟,她该要怎么搪塞过去。
毕竟,如今她已经知道了,梦里的那个男人,是人人闻风丧胆的九千岁。
他替当今圣上办事多年,什么诡谲难缠的刁钻犯人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