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宋琼瑶身边的年轻妇人装模作样地拉住了她的袖子,扭头看向宋琼琚时,脸上满是一副怜悯的神色。
“琼瑶,湄儿被拒婚,已经够可怜了。”
“你作为湄儿的妹妹,怎么能这样说你姐姐呢?”
宋琼瑶看着母亲向她使的眼色,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要她说,娘这些年就是太小心了。
之前宋琼琚身上还有和太子殿下的婚约,娘在平日里教育她和妹妹要让宋琼琚三分,她也就忍了。
可现在,宋琼琚已经被太子殿下退了婚,外祖家又远在千里之外。
她和妹妹与宋琼琚一样,都是这宋家的嫡女,她们凭什么还要对这个没娘的小贱人,这样毕恭毕敬呢!
宋国公听着宋琼瑶的话,又微微地蹙起了眉头。
他这个小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沉不住气,牙尖嘴利了些。
虽然他一向不喜欢先头的江夫人,也颇为忌惮宋琼琚这个长女,但是有一点是翻不过天去的。
宋琼琚作为襄阳江氏和他宋国公唯一的女儿,手里掌握的资源,永远是他这两个后头的女儿无法比拟的。
即使现在宋琼琚没了未来太子妃这个身份,却也不能在他宋国公府受委屈。
襄阳江氏虽然远在千里之外,但是他们手下的铺面却遍布京城。
要不是看重这份金山银山的重量,当年,江夫人一介商户之女,又怎么能入得了他国公府的门。
只可惜,在江夫人亡故之后,把手上的所有嫁妆铺子全都给了宋琼琚傍身。
他就算想要从宋琼琚手里把那些铺子拿回来,却也放不下这个脸。
寻常人家都知道女子的嫁妆不能动,更何况是他们宋国公府呢?
要是他抢夺妻子嫁妆的事情被传了出去,那他这面子要往哪里放。
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看着不让清欢苛待他这个年幼丧母的女儿。
一是看重她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另一方面,更是看重宋琼琚手中,那些能掌握宋国公府命运的田产铺子。
他虽然一直都瞧不上江夫人商贾之女的低贱身份,却也不得不承认。
要不是江夫人的嫁妆补上了宋国公府多年的亏空,他们这些年,还不知道要在亲贵面前,露出多大的笑话。
宋琼琚手里那些每年进帐上千两银子的铺面,生生扼住了宋国公府的咽喉。
“好了!都少说两句!”
宋国公转向宋琼琚,面上全是心疼之色,一副慈父情怀地握住了她的手。
“琼琚,为父知道你伤心,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好好地缓缓伤心,省得让那些外人看了笑话。”
宋琼琚听见这话,被宋国公抓在手里的纤手抖了抖。
笑话?到底谁是笑话?
这么多年,连她一个闺阁女儿都知道,今时不同往日。
等她长大,太子殿下恐怕就会来退婚。
她不相信,宋国公在宦场浸淫多年,他能够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这几年来,宋国公只不过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罢了。
现如今窗户纸被挑破,他自然懒得再装下去。
宋国公说得好听是让她在家里缓缓伤心,实际上,不就是想把她禁足在家里么?
她这个年纪世家小姐,哪个不是被自家主母带到各式宴会上相看,只盼得能求一个好姻缘。
宋国公现在把她禁足在家里,什么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
眼见着她已经是枚废棋了,她就得给后面的两个妹妹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