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早没了,没结婚,也没孩子。”
陆谨言没有转头,也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继续看着海面,接着问:“坐过牢?”
“没有。”
“有案底?”
“也没有。”
她这连番问题问得很首接,像做背景审查。
换成一般人早该皱眉了,或者反问一句“你在查我啊?”
但范向东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既不抗拒,也不主动解释,只按问题顺序,实事求是地答。
他知道,她不是在“聊天”,而是在“筛选”。
陆谨言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不锋利,但带着一种审视感。
像在评估一个陌生的合同对象,值不值得长期雇佣。
她眼神在他脸上停了一秒,然后微微收回。
“你这人还真是干净。”
她语气平淡:“背景干净得有点不真实。”
范向东没说话,只是看着海边远处那盏亮起的信号灯,语气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没本事的人,混乱点活不下去。”
陆谨言听完,轻轻“哼”了一声。
没有笑,也没有接茬。
但她的目光,还是不动声色地落回了他身上。
那眼神不像之前“能不能用”,而是多了一层模糊的想法:
“这样的人,是不是值得知道多一点?”
范向东没有继续接话。
只是站在陆谨言身侧,看着她的侧脸。
她的脸型很小,五官白净,穿得一身浅灰薄风衣,发尾被风吹得微微动。
站在栏杆前,看上去像个来海边写明信片的女大学生。
可范向东知道,她不是什么好相处的“普通姑娘”。
他没盯着她的眼睛看,而是下意识地扫她手腕。
右手戴表,左手空着,骨节细,指头稳。
不是那种打字娘们那种浮手,也不像没吃过苦的养尊处优型。
她拿糖藕片的动作不快,入口动作却干脆,咬合首接,没有迟疑。
说话不多,但每句话都留一点回转空间。
不给你抓实,却也不怕你听懂。
她之前问自己有没有案底时,语速并不快,但问题顺序精准、判断节奏极稳。
每一个点都像是做过准备的结构型提问,不是随口聊天。
陆谨言在看范向东,范向东也在看她。
只是她是光明正大地看,他是习惯性地避着看。
陆谨言不习惯对人解释,这点他看出来了。
她不是不愿意说,只是不认为对方值得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