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简没了与阿翎的记忆,想必抹去这一切的那位,必然不会希望琅简想起,也肯定会对阿翎不利。
所以她得早做打算。
能为阿翎谋一份长远,便多做一层准备。
翎九明白凛霜的苦心。
一路走来,她们许多坎坷和分离,都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没有自保能力所致。
我知道,会好好学,会保护好自己。
两人依偎在天市垣市楼屋檐,在漆黑黯淡的夜色中,欣赏稍纵即逝的萤石花火。
回到月谷,翎九刚进门便看见莹绒慌乱整理衣袖,一个冲身上前,掀起对方袖摆,看见一处被烫伤的水泡和红痕,当即冷了颜色。
谁干的?
我不小心。
莹绒抓住翎九的手,好似怕她出去找谁办。
不小心在炉火旁烫着了。
那炉火是被风眠踢翻的。
傻刀噔噔噔跑起来,手上拿着稻穗的草药,用竹棍挑了抹在莹绒烫伤处,完全忽视了对方制止的眼神,向翎九告状。
老大,你不知道那花母鸡多过分,不知朝莹绒发什么脾气,上来就踢翻了炉子,飞出来的炭木直接打在莹绒胳膊上,有病吧她
翎九没有听完,转身就要找风眠算账,刚迈出一步,就被莹绒拉住,阿翎,别去
莹绒,我说过不干涉你的事,你如何待风眠,依你。
翎九沉着脸,一字一句。
但是,你若因此受伤,那我便管定了。
莹绒是因为她离开了华胥,傻刀也是因为她踏入了修行一途,他们两人的安危,翎九自问是要负责到底的。
她们三人,早已比血亲还要紧密。
所以,她不许任何人欺辱莹绒和傻刀。
莹绒见拦不住翎九,也顾不得涂药,直接追着对方出去,剩下的傻刀见状,举着药膏追着跑,三人前后跑到了月谷谷底深潭处。
风眠正在闭目泡澡,忽的听见风声,下意识偏头。
耳尖刺痛,抬手一抹发现全是血。
靠背的石头已经被箭射的四分五裂,抬头便瞧见怒气冲冲拉弓的翎九,当即也顾不得询问什么,忙不迭地边穿衣服边喊:师姐,救我!
话毕,还未来得及系腰带,便又见一箭矢迎面而来。
幸亏脚滑出溜,整个人栽到潭水中,在噗通声中,她撕裂的哀嚎,拼了命:师姐!
个乖乖,也不知怎么惹怒了这位祖宗,如今她修为全无,只能喊师姐来保她一命。
凛霜赶来时,正好看见翎九提溜着风眠后领,很是嫌弃的把人甩地上,一脚踩住对方胳膊,举剑准备砍对方脖子。
那剑刃不偏不倚,恰好落在脖颈毫厘处停下。
是在恐吓风眠,凛霜看出阿翎有分寸,原本掐的手诀又落下,收脚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看着,忽视了风眠求救的目光。
阿翎,别!
最先开口的反而是匆匆赶来的莹绒,对方按住翎九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