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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醉骨哀（第2页）

?主料：剜目所得朱砂泪一对

?配菜：噬魂蛊浆腌制的傀儡线

?禁忌：食者需承七世情劫

【第三味：白藏剑锋脍执念】

?取护心锁碎片研磨成粉

?淋三途川源头忘川水

?食效：可斩前尘亦可断往生

牛头抡起鸳鸯枕砸向菜牌，枕中爆出的却不是棉絮——是司酒仙君藏了七百年的拜师帖！泛黄的纸张遇风即燃，火中浮现出蝇头小字：【食尽三味者，可开终宴见真章】。

阿香突然呕出大口银血。她发间的并蒂花完全凋零，枯萎的花瓣在案几上拼出卦象：【大凶，忌宴饮，宜掀天】。

"由不得你们了。。。"司酒仙君的法相突然张开双臂，整条忘川河腾空而起，化作酒液注入铜锅，"醉骨已燃，哀泪已沸。。。"

他金眸中的朱砂突然融化，混着银泪坠入锅中。

"——请君共品，红尘至味。"

第一滴混着朱砂的银泪触及汤面时，异变陡生。

铜锅里的汤汁突然分成三色——左边猩红如血，右边银白似雪，中间一道金线如刀锋般将汤面劈开。每片区域都浮出段记忆：

猩红汤区：映出我当年在瑶池掀翻炼丹炉时，司酒偷偷捡起我咬过的青梅核

银白汤区：闪现白藏跪在诛仙台，将护心锁刺入心口的画面

金色锋线：竟是从未现世的场景——司酒仙君跪在轮回井边，正将自己的命格撕成两半

阿香的白发突然全部竖起："姑娘！锅要炸了！"

确实要炸。铜锅表面已经布满裂纹，那些赤色花瓣开始疯狂吞噬三种汤汁。每吞一口，花瓣就胀大一分，渐渐凝成朵巨大的曼珠沙华。花蕊处坐着个赤身裸体的婴孩，眉眼与司酒仙君幼时一模一样。

"这是。。。红尘锅的器灵？"白藏的剑锋微微发颤。

婴孩突然睁眼——左眼金，右眼银。他咧嘴一笑，口中竟长着和沧溟如出一辙的傀儡齿："娘亲，该下最后一道料了。"

我猛地想起司酒仙君临终那句话：【三味之后，尚需一味引子】。

牛头突然惨叫一声。他手中的鸳鸯枕不知何时变成了鎏金匕首，正直直刺向自己心口："孟婆大人！我控制不住。。。呃啊！"

匕首扎入胸膛的刹那，灶台下的白骨突然全部立起，拼成完整的仙骨遗骸。骸骨的心口位置，插着把熟悉的银剪——正是我当年剪断师徒契的那把！

"原来如此。。。"白藏突然大笑，"司酒，你竟把自己炼成了锅！"

他猛地将我推向银剪，自己却转身扑向沸腾的铜锅。护心锁碎片在他周身飞舞，每一片都映着相同的字：【断劫者，当承其重】。

"白藏！"

我的指尖刚触及剪柄，整座孟婆庄突然陷入死寂。

灶火凝固，血雨悬空，连阿香的白发都定格在飞扬的瞬间。唯有铜锅里的婴孩在动——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与司酒仙君一模一样的酒壶。

"红尘百味，不如一醉。"婴孩的声音苍老得可怕，"娘亲，你说是么？"

壶嘴倾斜，琥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