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江云染辗转难眠,窗外一轮明月高悬。
“睡不着?”谢景辞轻声问。
江云染转身面对他,“我在想,如果我们失败……”
谢景辞用手指按住她的唇,“不会的。”他轻抚她的腹部,“为了这个小家伙,我们也一定会成功。”
次日清晨,夜七带回君寂言的密信。
信中详细列出了慕天权在禁军中的党羽名单,以及西夏大军已在边境集结的情报。
“看来慕天权是铁了心要在寿宴那日动手。”谢景辞烧掉密信,眉头紧锁,“我们必须赶在祭祖时揭发他。”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
寅时刚过,谢景辞、江云染和夜七便悄然离开白云观,向皇陵进发。
江云染换上了便于行动的男装,宽大的衣袍遮掩了她的孕肚。
皇陵位于京城西郊的龙首山上,四周松柏环绕,庄严肃穆。
三人从后山小路接近,远远就看见陵园外围布满了禁军。
“比平时多了三倍守卫。”谢景辞低声道,“慕天权果然有所防备。”
他们按计划绕到西侧松林,在一棵千年古松下找到了密道入口,谢景辞移开几块看似普通的石头,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我先下去。”他点燃火折子,率先钻入。
江云染紧随其后,夜七则留在外面望风。
密道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江云染小心前行,手扶着湿滑的墙壁,不时踩到积水,发出轻微的声响。每次声响都让她心跳加速,生怕惊动上面的守卫。
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出现一道向上的石阶。
谢景辞熄灭火折子,示意江云染保持安静,他们头顶是一块可以移动的石板,正是内殿的偏角。
谢景辞将耳朵贴在石板上听了片刻,轻轻推开一条缝隙。
确认殿内无人后,两人悄悄钻了出来。
内殿灯火通明,先帝灵位前摆满了祭品,香炉中的青烟袅袅上升,为肃穆的空间增添几分神秘。
“皇上辰时才会进来。”谢景辞低声道,“我们躲在那边的帷幕后。”
两人刚藏好,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江云染屏住呼吸,从帷幕缝隙中望去——不是皇上,而是慕天权和萧焕!
“都安排好了?”慕天权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格外清晰。
萧焕恭敬回答,“殿下放心,各处要道都已埋伏了我们的人。只要谢景辞敢出现,必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那个贱人呢?”
“景王妃也在我们的监视中。白云观那边回报,她与谢景辞已经离开,想必是冲着今日祭祖来的。”
慕天权冷笑一声,“自投罗网。等解决了他们,寿宴那日就再无障碍了。”
“那镜花丫头……”
“留着无用,处理掉。”慕天权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讨论天气,“记住,今日之事若办好了,许诺给西夏的五州,孤封你为其中一州的节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