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老鼠”叫住她,“小姑娘,奉劝你一句。找到‘蛇医’,只是麻烦的开始。那个女人,是条真正的毒蛇。”
叶冰依的脚步没有片刻停顿,很快消失在门口。
她走出茶馆,立刻融入拥挤的人流。她没有急着去城南,而是在集市里不紧不慢地穿行,像一个普通的游客。但她的每一步,都在计算着距离和角度。
有人跟着她。两个。
从她离开茶馆的那一刻起,就像两只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是“老鼠”的人?还是被那十根金条吸引来的鬣狗?
叶冰依拐进一个贩卖香料的区域。浓郁刺鼻的气味瞬间包裹了她,也暂时扰乱了追踪者的嗅觉。她在一个摊位前停下,假装挑选,身体的余光却锁定了身后不远处两个戴着斗笠的男人。
她付了钱,拿起一包辛辣的胡椒粉,继续往前走。
前方是一个狭窄的巷口,里面传出激烈的争吵声。这是一个机会。
叶冰依毫不犹豫地走进巷子。巷子很深,尽头是一个屠宰场,地上满是血水和动物内脏。两个男人正在为了一点钱争执,其中一个已经拔出了刀。
两个追踪者对视一眼,也跟了进来。
就在他们踏入巷子的瞬间,叶冰依动了。她反手将那包胡椒粉猛地向后一扬。
“啊!”
辛辣的粉末准确地扑向两人的面门,他们瞬间捂住脸,痛苦地惨叫起来。
叶冰依没有回头,踩着湿滑的地面,从巷子的另一端冲了出去,几个闪身就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建筑群里。
下午两点五十分,城南,“百草堂”药铺外。
叶冰依站在街角一个不起眼的阴影里,像一尊雕塑。她换了一身本地常见的粗布衣服,脸上也抹了些灰尘,完全融入了周遭的环境。
三点整,一个穿着黑色长袍、兜帽拉得很低的女人准时出现在药铺门口。她身形瘦削,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似乎一条腿受过伤。
她进去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手里多了一个牛皮纸包。
叶冰依远远地跟了上去。
那个女人非常警觉,一路上数次改变方向,还故意在人多的地方停留,观察身后。但叶冰依的耐心比她更好,始终保持着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
最终,黑衣女人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胡同的尽头是一堵高墙。女人走过去,在墙上摸索了几下,一块砖头凹了进去。旁边一扇伪装成墙壁的暗门,无声地滑开。她闪身而入,暗门随即关闭,恢复成天衣无缝的墙面。
叶冰依等了整整五分钟,确认无人注意后,才走到那堵墙前,找到了那个机关。
暗门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和草药混合的古怪味道。
石阶的尽头,是一间巨大的地下室。
这里不像诊所,更像一个实验室。一排排玻璃柜里,浸泡着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生物标本,有人形的,也有兽形的。几张不锈钢手术台上,摆满了闪着寒光的器械。
一个中年女人正背对着她,站在一张解剖台前,手里拿着一把精巧的手术刀,正在处理一个玻璃罐里的人体器官。她就是叶冰依在资料照片上看到的“蛇医”。
她的气质比照片上更阴郁,整个空间都因为她的存在而显得压抑。
“门外的苍蝇处理掉了?”蛇医没有回头,她的语调冰冷,像手术刀划过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