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爹!娘!你们在天有灵,看到了吗?我们家有地了!再也不用给王老爷家当牛做马了!”
一时间,“陈将军”和“周青天”的名号,被无数的百姓,当成了神明一般,在口中传颂。
民心,这股最磅礴,也最无形的力量,在短短的三天之内,便如同百川归海一般,尽数汇聚到了陈默的身上。
而那些士绅大户们,则彻底地被孤立了。
他们关门歇业,以为能用粮食,来要挟陈默。
可他们忘了,陈默根本不需要从他们手中买粮,因为他直接将他们赖以生存的根基土地给分了!
没有了土地,他们就成了无根的浮萍。
他们囤积的粮食,又能吃多久?
更可怕的是,他们发现,他们家中那些原本忠心耿耿的家丁护院长工,在听到分地的消息后,眼神也都变了。
他们看自己的主家时,不再有敬畏,反而多了一丝蠢蠢欲动的贪婪。
墙倒众人推。
这便是陈默,送给他们的最狠毒的阳谋。
三天后,青阳县衙。
一场别开生面的“公审大会”,在县衙前的广场上,公开举行。
王德安和四大家族的其他三位家主,以及十几名负隅顽抗,试图煽动家丁闹事,阻挠新政的大户,被全副武装的玄武卫士兵,如同一条条死狗般,押上了高台。
台下,是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围观百姓。
他们的脸上,不再有麻木和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扬眉吐气的兴奋与快意。
周正源坐在审判席上,看着手中的一叠叠由孙管事连夜整理出来的关于这四大家族,百年来兼并土地、欺压良善,甚至草菅人命的罪证,心中感慨万千。
他知道,这场审判,不是为了定罪。
而是为了诛心。
“王德安!”
周正源猛地一拍惊堂木,声色俱厉,“你身为乡绅表率,不思为国分忧,为民解难!反而囤积居奇,鱼肉乡里!侵占田产,逼良为娼!桩桩件件罄竹难书!你可知罪?”
王德安被绑在台上,他那身华丽的锦袍,早已变得褶皱不堪。
他抬起那张苍老的脸,环视着台下那一双双充满了仇恨与快意的眼睛,他知道他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惨笑一声,没有求饶,也没有辩解,只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个站在高台一侧,始终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青衫少年。
“成王败寇,老夫无话可说。”
“只是老夫不明白。”
他的声音沙哑,“你到底图什么?”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他不相信,有人会耗费如此大的心力,冒着谋反的滔天大罪,只是为了让一群泥腿子,过上好日子。
陈默闻言缓缓地走到了高台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