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有个想法,要不…咱们就用科学的方法,人工授精,要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孩子?也算给你留个后。”
司徒墨沉默了片刻,然后他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爷爷,孙子不孝,让您失望了。”
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如果我的另一半不同意,或者…我没有另一半,那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要孩子。”
老爷子看着他,重重叹了口气:“唉…爷爷也知道这有点…但你这情况,除了找到那个对你不过敏的人,否则这辈子…”老爷子没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司徒墨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爷爷,我找到了。”
“什么?”老爷子猛地站起来,又惊又喜,“你找到那个不过敏的人了?太好了!她…她多大年纪?家世如何?结婚了吗?”老爷子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
“爷爷,您听我说,”司徒墨深吸一口气,“他…今年刚十八岁,还没结婚。但是…他不是女的,他是个男的。”
“男…男的?”老爷子脸上的惊喜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他踉跄一步,跌坐回椅子上,喃喃道,“男的…怎么会是男的…老天爷!你对我家小墨为何如此不公啊!”
司徒墨看着爷爷瞬间苍老了神情,心如刀割,但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爷爷…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彻底把老爷子炸懵了。
他颤抖着手指着司徒墨:“小墨…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这成何体统!”
“孙儿知道。”司徒墨跪得笔直,眼神痛苦,“我知道这件事很难让人接受,孙儿自己也挣扎了很久。我试过远离他,不见他,逼自己放下…但是爷爷,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老爷子看着孙子从未有过的痛苦和深情,所有斥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无力地摆摆手:“小墨…你先出去吧…让爷爷…一个人静静…”
司徒墨重重地给爷爷磕了一个头,起身退出了书房。
他走后,老爷子立刻把儿子、儿媳(司徒墨的父母)、司徒灿以及其他几个核心家庭成员都叫进了书房,将司徒墨的话复述了一遍。
一时间,书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
如果是喜欢上一个女人,哪怕年龄差大些,哪怕家世普通些,哪怕结过婚,他们或许都能想办法接受。
可是…偏偏是个男人!
这简直……
就在大家沉默中,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司徒奶奶缓缓开口了,她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老头子,灿儿,我觉得…我们应该成全小墨。”
所有人都看向她。
奶奶眼中含着泪光,却语气坚定:“你们想想,我们小墨从小到大,因为这病,吃了多少苦?
受了多少委屈?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过了二十八年!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触碰他、不会让他过敏的人,而且还是他真心喜欢的人,我们为什么不能成全他?
难道非要逼着他继续孤苦一辈子,你们才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