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殿门轰然洞开!
阳光如瀑倾泻而入,一个颀长身影逆光而立。待众人看清时,满殿哗然——
陆肃尧右颊一道血痕尚在渗血,染红了半边衣领。
他手中高举一卷绢帛,阳光透过薄绢,隐约可见朱红印鉴的形状。
"先帝密诏在此!"他的声音沙哑却洪亮,在殿内回荡,"陆氏与皇室早有婚约,请陛下明鉴!"
肖九仪的却扇"啪"地掉在地上。
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是陆肃尧。
高烧让视线有些模糊,但那道伤痕真实得刺目——是谁伤了他?他这几日去了哪里?
殿内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龙椅上的肖长珏。
皇帝面色阴沉,却出乎意料地没有立即呵斥。
"陆肃尧,"肖长珏缓缓开口,"你可知擅闯大婚是何罪名?"
陆肃尧大步上前,侍卫竟无人阻拦。
他在丹陛下跪倒,双手呈上密诏:"臣愿以死谢罪,只求陛下先验此诏!"
韩昭的手还僵在半空,玉梳不知何时已掉落在地,碎成两半。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陆肃尧,注意到他衣领不仅有血,还有泥土和焦痕——显然经历过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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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长珏示意太监取来密诏。
展开细看时,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确实是父皇的"飞白朱印",那独特的羽状纹路无人能仿。
"仪儿。"皇帝突然唤道,"你过来。"
肖九仪浑身一颤。
她本该愤怒,本该斥责陆肃尧大胆妄为,可双腿却不受控制地走向丹陛。
嫁衣长长的后裾拖过金砖,发出沙沙轻响。
"皇兄,仪儿在……"她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肖长珏将密诏递给她:"你自己看。"
绢布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许配肃尧为妻"几个字清晰如刻。
肖九仪手指发抖,高烧让思绪混沌,却在这一刻异常清醒——先帝竟真有过这样的旨意!
"这,这现如今早已不能算数了……"
她下意识反驳,却不知是在说服别人还是自己,"大婚礼已成,我当与韩昭结为夫妻……"
"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