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年拱拱手,径直离去了。
刘嵩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暗叹一声,此人心境坚韧,又有心计,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能狠下手去,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只不过可惜的是,此人已是阉党中人,不论手段,都无法在站在阳光底下了。
……
顾小年翻身上马,独自出了衙门。
此时已是亥时,他本就早该回家了。
现在住的地方他已经记下了,陈晟给安排在青衣巷的院落,离这里并不算远。
他一路小心提防,手掌一直按在刀柄上,眼观六路,随时准备出手。
因为邱府中的先天武者还未露面,他曾记住了对方的气机,显然是要比邢保东要强出一线的。而自己现在又受了伤,真打起来,就算是拼命,也不见得能找到合适的机会。
只不过这就像是赌博一样,赢了就活,输了就死,细想想,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小年思维绷紧,但直到在自家门前勒马,他都未曾遭遇对方。
一路至此,就算处于必经之路的喧哗闹市,他都未曾松懈。
此时,顾小年心中警惕不减,敲响了院门。
“谁呀?”院中传来熟悉的声音,让他心里原本的担忧终于放下了。
起码,陈晟安排的住处还是安全的。
“是我。”顾小年应了声。
院门打开,柳施施披了件氅衣,“你受伤了?”
顾小年摆摆手,“不妨事,办案时不小心。”
说着,仔细关好院门,牵马进去。
比之在青河郡时的院子要小一些,毕竟是神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这么一个简约版的宅院也实属不易。
就这个,怕是不下千两银子。
“陈大人差人送来了柴米之物,倒是不用再买了。”
柳施施说着,将盖在饭桌上的食布罩笠掀开,冒着热气的饭菜便出现在眼前。
“还没吃吧?”她笑了笑,“等吃好了饭,我给你看看伤。”
顾小年‘哎’了声,就到院子里去洗手。
想了想,他从井里打了水,将穿着的飞鱼服脱下来,丢进木盆里泡了,这才进屋。
把刀靠在桌腿旁,顾小年只穿了保暖的雪白内衬,伸手拿了个馒头。
柳施施看着他左边身上浸出的血痕,不由道:“要不先上点药吧?”
顾小年嘴里填着饭菜,咽了咽,这才不在意道:“没事儿,先前看过了,先吃饭吧。”
柳施施遂不再问。
“你懂武功吗?”顾小年吃到一半,忽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