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轻,但他知道对方一定能够听见。
“你是锦衣卫,还是做你自己的事吧。”那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婉拒的意思很明显。
至于拒绝的是什么,顾小年当然清楚。
他是一个执着的人,也同样有野心。
眼前这人肯定是武道高人,他想从对方这里得点机缘。不是想夺对方的内力,而是想学点本事。
从自己踏上武道一直到现在,一路都是自己一人在摸索,幸亏皇天不负有心人,自己还算是有几分机缘,能得了《隔山打牛》这等秘传法门,这才入了先天。
可这等机缘不是常有的,若是自己先前没有得到的话,恐怕自己破境先天还不知在何年何月了。
因为自己的心思太杂了,前世里关于武道的种种理念太过驳杂,想忘却忘不了,让顾小年的武道之心做不到那么纯粹。
是以,他才需要一个解惑的师傅。
不必按部就班地指导自己,只是在自己需要的时候解惑释疑便足够了。
对方肯定是知道自己意思的,但现在看来,这对自己来说还是太奢侈了,对方婉拒地太过干脆。
顾小年摇摇头,再次抱拳后,便转身向回走。
这诏狱不是自己能天天来的,但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通过这次的‘试验’,已经找到了这等吸取别人内力的大致。
他已经可以完全放下心来了,毕竟,这偌大天下,最不缺的便是人。
而他,也有很多的时间来修炼。
……
顾小年刚走到原先的牢房,那两个仵作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他向里瞄了一眼,原本国成的尸体被一张草席盖着,地上散落着不少沾血白布。
那俩仵作背了药箱出来,冲陆双摇头说道:“犯人体内除了因饥饿导致的胃部变形以外,其余的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他的经脉以及窍穴都没有破损现象,只是心脏内有淤血,可以判断是死者生前遭受刺激突然身亡。”
“刺激?”陆双皱了皱眉。
“按照医理上来说是如此。”那仵作说道。
“你们只需要告诉本官,他究竟是不是被武功致死?”陆双语气不善地道。
仵作两人相视一眼,俱都摇了摇头。
陆双脸色稍沉,却是不好怪罪。
毕竟此两人是专门负责诏狱验尸的仵作,手法高明,对于是否是武功所致的伤势肯定是能判断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