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场景若是被其他书生看了,恐怕口诛笔伐是小,奋而动手自然是有可能的。
因为他们太学院里的学生或多或少心高气傲,对待其他官员或许还收敛些,可对上锦衣卫和东厂的人,那素来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当然,自那位千岁执掌厂卫之后,这些人还是收敛了许多的。惜命,是人之常情,没人会故意找死。
“说说你的用处。”顾小年淡淡道。
阶下本就忐忑不安的蒋全听了,此时更是愣住,他倒是没想到眼前这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的人竟然如此直截了当,倒是打乱了他方才仓促想好的一番腹稿。
顾小年见他愣住,倒也没说什么。
自己不擅长查案办案,但当差这么久,连番经历也不是白来的。在武道上也不必多说,他现在进展神速,就算琐事缠身,修行上也从未懈怠丢下。
所以,这么一个人来向自己示好投诚,他是说不上高兴什么的。
不能帮自己的下属,要来何用?说不定还会因为某件事而牵连到自己,得不偿失。
蒋全见了顾小年的面无表情,还以为他不高兴了,在盘算要怎么处置自己。
是以蒋全连忙拱手,开口道:“大人智慧武功绝伦盖世,但肯定也有力有不逮的时候,大人说出来,在下可以代劳啊。”
顾小年笑笑,“代劳?本官执掌监察司,手下锦衣卫百人,你能比他们有用?”
蒋全脸色一僵,目光慌乱。
“你如今在玉箸社也是籍籍无名,武功平平,连先天都不是。破案整理,缉凶拿人,你行么?”
顾小年丝毫不在意对方脸色,只是声音渐冷,“此前与邱梓越混迹一气,现在刀在脖上,便卖了身边之人求饶乞命,无能无德,本官用你作甚?”
蒋全脸色变幻,被这毫不掩饰的话说的一阵阴晴不定,他有心张口,却只敢在心中腹诽,嘴上却不敢说出半个字。
只不过随着顾小年话音的冷淡,蒋全额头已满是冷汗,他的后背此时同样被冷汗湿透。
毫无疑问,自己对对方来说是没有用处的,对方抓自己等人的目的,不就是要打杀了么。
蒋全喉间滚动,咽了咽唾沫,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呼吸都觉得艰难。
“怎么,是不是心中不忿,在腹诽本官?”顾小年的话仿佛幽风,在这明明仍有艳阳高挂的时分,却让蒋全仿佛置身冰天雪地。
他再也忍不住,腰身一软,竟直接跪在了地上。
……
顾小年冷眼看着,随着他武道修为日增,对于玄乎的‘势’的把控也愈加纯熟。
他所在脑海里观想的是那巍峨的截龙关,将天下第一大江洛水云江在两岸崇山峻岭间横生截住,分成数十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