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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还有心情喝茶呐?”
北镇抚司的千户卫所里,颜岑有些急切。
顾小年打了个哈欠,晒着日头,吹了吹茶沫。
“急有什么用?”
他话虽这么说,但脸上并不见轻松。
如柳施施早前暗示的那般,朝廷果然出事了。
而且也如周衿所说那样,一出便是如此大事。
“可,可咱们就这么待着吗?”颜岑搅了搅手指。
“那你觉得应该做什么?”
“走动走动啊。”颜岑说道:“现在局面,摆明了是陛下要动魏千岁了,大人身上也贴着阉党的标签,要是就这么不动作,那”
顾小年摆了摆手,随即笑笑,“还没到那一步。”
说着,他起身,已经微有燥意的风在这个午后吹过,荡起衣衫。
“事到如今,想要撇清嫌疑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顾小年回头一笑,“因为这已经不是寻常的宦海沉浮,而是到了武者的层面。”
“武者的,层面?”颜岑蹙了蹙眉。
“是啊,武者的层面,只有生死的界限。”
顾小年点头道:“身份、地位,通通都不重要了。”
颜岑有太多事没有亲历,所以她不到最后出结果的时候,是想不明白的。
但顾小年在这几日自然是想通了。
这是傅承渊和魏央之间的博弈,这一场博弈,从顾昀入京时便已经开始了。
……
“这是一场杀局,请魏央入彀的杀局。”
皇宫大内,殿宇飞檐。
和煦轻风之下,莲池泛起清波。
周锦书双手覆在盖毯上,轻笑道:“魏央出身草莽,聪明一世,却是没想到仍是被傅承渊摆了一道。”
身旁的袁炬向池中撒着鱼食,此时闻言,不由道:“所以顾昀才是真正的世子?”
周锦书笑道:“魏央以为自己占了先机,却不会想到自己因此的所作所为全是在帮傅承渊铺路,他如今得罪了太多的人,更有无数人想要他去死。”
“因此他才会在皇太孙出事的时候果断闭关。”
“没错,魏央是草莽中的恶龙,对于切合自身之事异常敏锐。周锦言和傅承渊的动作,即便他没有看透,也会在第一时间趋利避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