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如何使得?”小黄门咽了口唾沫,不住摩挲着手心里的金子。
宫外如今翻了天,宫里同样忙坏了,无数太监宫女受了灾,那些平日里晒太阳的金吾卫跟中了风似的,抄了不少人,更是打杀了不少人。
卫进忠本是宫里一个寻常的太监,如今却是被那位东厂督公上官大人随手点了来传信。这种以往只能听说却从未见过,更别说还是落在自己手里的好处,他如何经历过?
而且还是足足的十两金子。
刘崇看着眼前的小黄门,暗暗一笑,面上却很是和蔼。
他不需要说什么,因为他相信对方能懂。
卫进忠满意而感恩戴德地走了,刘崇亲自将对方一行人送出大门。
回来的时候,他松了口气,一抬头,却是看到了那在端详金腰牌的身影。
形容少年人的相貌有一个男女通用的词,清秀,这是对那个年龄段恰当且形象的描述。顾小年脸上依稀有着这份清秀,但每个人都会因经历而成长,如今他的面容上更多的是冷峻。
此时,他微微低头,打量着手里的这枚腰牌。
刘崇踏进门槛,看到的是安静的场面,却因太过安静而显得有些寒意。
他脸色僵了僵。
人身份的改变会在不经意间改变着一个人的气质,以及旁人对你的感官。
顾小年随口道:“人送走了?”
“哎。”刘崇麻利应了。
“你跟他认识?”
“不,不认识。”
“为什么送金子?”顾小年说道:“想不到你这么有钱。”
刘崇连忙摆手,“没有,只是觉得该走动的,留个门路。”
顾小年点头,“你这次送金子,下次若送银子的话,他心里会不会有不满?”
刘崇方才却是没考虑这么多,他只是觉得这是个喜事,送个大的也有面子,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
此时细想,确实有些欠考虑。
顾小年摸着托盘里叠放地整整齐齐的衣袍,面料摸着很滑,很舒适,他心里想着,光这身行头就价值不菲了。
当然,这并不是给他平日里穿的,而是上朝时所穿,且直到周馥葬礼结束,都是不能穿的。
这官衣若是破损了便要送进宫里由绣娘缝制,只此一件,除非不能穿了宫里才会给换新的。
今后平日里顾小年所穿的,是朝廷裁造院锦衣卫这边的品级官衣,纹蟒绣服。
刘崇凑过来,道:“大人,卑职今日来,还有件事想要禀报。”
“说。”顾小年早看出他贼眉鼠眼吞吞吐吐地憋了这么久肯定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