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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桑宁和谢奴儿采购完毕,谢奴儿得了不少她这辈子摸都没摸过的东西。
谢奴儿心尖都在颤,下意识地就想推拒:“姐姐,这这太贵重了,奴儿”
“聒噪!”
谢桑宁不耐地蹙起眉,打断她的话:“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你顶着将军府嫡女的名头进去,若是一身寒酸,连件象样的首饰都拿不出手,丢的是谁的脸!”
“给你,你就拿着。日后进了宫,该摆的排场就摆出来,该争的恩宠就争!”
“记住,你的脸面,就是本小姐的脸面,谁敢瞧不起你,就是在踩将军府的门坎!懂了吗?”
谢奴儿浑身一震,她不再多言,深深福下身去:“是!奴儿懂了!谢姐姐恩典!奴儿定不负姐姐期望!”
两人带着采买的下人,正欲打道回府。
行至一处繁华街口,却意外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谢如宝。
她蔫头耷脑地走着,身后只跟着一个同样没精打采的小丫鬟,主仆俩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谢如宝一抬头,正巧撞上谢桑宁的目光,黯淡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桑宁姐姐!”她小跑着冲过来。
谢桑宁目光在她憔瘁的小脸上扫过,眉头微皱:“怎么这副模样?谁给你气受了?”
谢如宝扁了扁嘴,眼泪在眼框里打转,嗫嚅道:“没没有,是二公主殿下她这些日子,天天召我去公主府,说是让我去给她研墨”
“研墨?”谢桑宁眉梢一挑,“你与二公主,何时有了这等深厚的交情?”
这话戳中了谢如宝的委屈,她再也忍不住,带着哭腔控诉:“宝儿也不知道啊!姐姐!那公主府里难道就没丫鬟了吗?非要日日叫我去!一去就是一整天!”
“那墨锭又硬又沉,手腕都要断了!姐姐你看!”她伸出右手,那原本纤细白嫩的手指,此刻红肿得象刚拔出来的胡萝卜。
谢奴儿一看,忍不住插嘴:“这哪是研墨?分明是磋磨人!”
谢桑宁心中冷笑:裴明月!好得很!动不了我谢桑宁,就挑我身边这个软柿子捏?想用这种手段来恶心我?
“今日起,不必去了。日后也不必去了。明日开始,你每日醒了,就直接来将军府。”
谢如宝眼睛猛地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去,担忧地摇头:“不行不行!这样二公主肯定会认为是姐姐你从中作梗,把气撒在姐姐头上!宝儿不能给姐姐添麻烦”
谢桑宁嗤笑一声:“麻烦?这麻烦本就是因为我才有的,再说了,我谢桑宁何曾怕过她?”
“我与她的梁子早就结下了,不差这一桩,你只管来便是。”
谢如宝听后瞬间破涕为笑,她挽住谢桑宁的手臂:“谢谢姐姐!宝儿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与此同时,二公主府内。
裴明月正慢条斯理地铺开一张上好的宣纸,准备练字静心。
她等了片刻,却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秀眉微蹙。
“谢如宝呢?怎么还没来?”
贴身婢女小心翼翼地回禀:“殿下,谢小姐还未到。”
裴明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将手中的笔重重搁在桌子上。
“小畜生,竟敢懈迨了?”
她猛地转头,看向婢女:“还杵着干什么?!立刻派人去谢侍郎府!给本宫把人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