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在暗示他构陷谢集?
“本宫要谢集身败名裂,锒铛入狱。”
裴明月一字一顿,清淅地吐出她的要求:“至于罪名你掌管天下钱粮,给他按个收受贿赂,贪墨军需,很难吗?证据嘛本宫相信,以钱尚书的能耐,让它有,它就一定会有。”
钱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构陷同僚,还是捏造如此重罪!
这搞不好是要杀头的!
他嘴唇哆嗦着:“殿下这构陷朝廷命官,此乃”
“此乃什么?钱庸,你听清楚了,办好了这件事,本宫保你户部尚书的位置稳如泰山,甚至更进一步。若是办不好,或者走漏了半点风声”
“那本宫不介意让检察院好好查查去年南方水患的赈灾银两!”
钱庸如遭雷击,浑身剧烈地颤斗起来!
公主连他这些隐秘都一清二楚!
她这是要逼死他啊!
要么按她的意思办,构陷谢集;要么,他自己就得身败名裂,甚至人头落地!
他脸色灰败,冷汗浸透了里衣,最终,他深深地、深深地弯下了腰:
“微臣明白。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殿下所托。”
每一个字,都象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裴明月笑了。
“很好。本宫等着这出好戏。”
钱庸走出公主府,身上的冷汗都被吹干了。
这场构陷,自己不得不做。
水患的银两,确实有贪墨一部分,他不敢保证二公主有没有证据,若是有,自己脑袋就要掉!
谢集天要亡你,本官也无办法。
仅仅三天后,一场毫无征兆的灭顶之灾,便降临在了户部侍郎谢集的府邸。
正是午后,阳光慵懒。
谢集则在书房,对着那方空了的砚台位置,无奈地摇头叹气。
突然!
府邸大门被粗暴地撞开!
沉重的脚步声、凶狠的呵斥声从门口传来,瞬间打破了侍郎府的宁静!
“奉旨查抄!闲杂人等,跪地待命!违者格杀勿论!”
为首的内务府司礼监太监尖厉的声音如同丧钟。
如狼似虎的禁军士兵手持刀枪,瞬间涌入,粗暴地将府中所有仆役驱赶到前院,按跪在地。
哭喊声、惊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谢集脸色剧变,猛地冲出书房:“放肆!本官乃朝廷命官!尔等何故擅闯私宅!可有圣旨?!”
那太监皮笑肉不笑地展开一卷明黄绢帛:“户部侍郎谢集,勾结盐商,贪墨盐税!证据确凿!皇上震怒!着内务府、刑部、都察院三司会审,即刻查抄家产!谢集及其家眷,押入刑部大牢候审!钦此——!”
“冤枉!!”
谢集目眦欲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悲愤的声音响彻庭院:“臣冤枉!臣忠心耿耿,从未贪墨分毫!此乃构陷!构陷啊!”
他指着那太监,手指因愤怒而剧烈颤斗:“定是有人栽赃!我要面圣!我要面圣陈情!”
“哼!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太监冷哼一声,尖声道,“给我搜!仔细地搜!任何可疑之物,片纸不得遗漏!”
禁军如狼似虎地冲入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