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小人)等尽心尽力,忠心耿耿,求大小姐明鉴!”
“”
一时间,堂下群情激愤,尤其是那些在府中经营多年、根深蒂固的老人们,更是激动地诉说着自己的功劳苦劳。
试图唤起这位年轻主子的怜悯或理智。
质疑声、求情声、诉苦声此起彼伏,方才那点表面的躬敬荡然无存,只剩下被触及根本利益后的恐慌与不甘。
谢桑宁静静地坐在主位上,任由这些声音在堂下喧嚣。
她甚至微微后靠,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似在看戏。
众人看她这样,有些发憷,喧闹声慢慢低了下去。
所有人都看着她,一股寒意,开始在众人心底升起。
突然,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响起。
“大小姐。”
说话的是站在人群最前列的一位老者。
他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但浆洗得极为干净的深蓝布袍,正是将军府的总管,也是府中资历最老、威望最高的老人,福伯。
他并未象其他人那般激动,只是微微躬身:
“老奴斗胆,并非质疑大小姐的决断。只是,府中产业运转,如同精密机括,牵一发而动全身。管事执事,皆是熟手,骤然全盘撤换,恐生滞碍,贻误府务,反而不美。”
他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看着谢桑宁,带着一丝长辈对晚辈的劝诫意味:“老奴以为,不若徐徐图之?”
“若管事之中确有不堪用之辈,大小姐明察秋毫,自可惩处撤换。”
“然则…若尽数撤去,府中上下,恐难一时周全。望大小姐…以将军府基业为重,三思而行。”
福伯曾经是母亲林如月带来的管事。
但这话倒是让堂下那些原本徨恐不安的管事掌柜们,眼中顿时又燃起一丝希望,纷纷附和:
“福总管说得在理!”
“求大小姐三思!”
“我等愿将功折罪,恳请大小姐再给一次机会!”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谢桑宁身上。
谢桑宁站起身,走到福伯面前,亲自将他扶起。
“福伯,您是我母亲的人,本小姐自是尊重您。”
“至于您说的意思,本小姐明白,但谁说本小姐没有这么多可用之人?”
当她谢桑宁那几千个下首,没几个能做管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