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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第1页）

上官黎说：&ldo;我就知道你不能离开我，我属于你，永永远远都属于你，明白吗？&rdo;我一见他在和自己开玩笑，气得双眸怒睁，直视着他，埋怨说：&ldo;你总是拿人家穷开心，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怎么能自私地抛开我？怎么能如此狠心？&rdo;上官黎望望一群女孩们，朗声说：&ldo;你们害怕了？其实，根本没关系，我上官黎已经从阎王爷手里逃回来两次了，这回肯定照样脱身。再说，我是唬着你们取乐子，何必紧张。&rdo;众姐妹一看他故意戏耍她们，一跃而上，将他牢牢围住，娇打一通。单卉看了眼苍郁的大榕树，感到疑惑：&ldo;黎哥，为何会凭白无故从上面摔下来？这树枝原本很粗壮的呀。&rdo;

上官黎说：&ldo;我从树上摔落，何以说&lso;凭白&rso;？你瞧，春天的树枝有多娇嫩，不必大惊小怪。&rdo;姒丹翚望望我们，走上前揽住我，对上官黎说：&ldo;淑茵关心你，怕你生出意外吓得哭开了。&rdo;上官黎嘿嘿笑着，抓住我的手说：&ldo;走，咱们骑马去。&rdo;我一点头，随着他跨上了马背。我们起初只是在山庄里遛达几圈，但后来上官黎不满足了，松开拽紧的缰绳慢慢走出了山庄。马儿小步骎骎地跑向了湖畔，湖面上波光粼粼，鹭鸶浮水啄食水草。几叶扁舟之上，村民在抛撒鱼网，成群结队的大雁一只只落在岸边。我骑在骏马身前，上官黎则骑坐我身后，两人沿湖畔漫步。我双手勒着缰绳，微蹙眉头，问上官黎：&ldo;黎哥，你知道葆君之事吗？&rdo;上官黎望着我：&ldo;你说何事？我不知道啊。&rdo;我漫不经心地长吁一声，回道：&ldo;她和王瑞贺感情产生波动，闹得天翻地覆，被外人传扬得沸沸扬扬。&rdo;上官黎一听，吃惊不已。询问原故，我就把知道的实情告诉了他。我们骑马来到一处水草茂密的岸堤边，跃下马背。我坐在湖岸，赤脚伸入湖里，轻轻拨动幽碧的湖水，感到一丝入骨的沁凉。我扭过头，望着他，笑道：&ldo;湖水真舒服，我最喜欢莫愁湖的水了。&rdo;上官黎将马牵到湖边，用随身带来的木刷给马打理鬃毛。那马儿立着，偶尔啃食地上的鲜草。他悉心呵护着马，从头到蹄，几乎是每根鬃毛都不放过地刷了一遍。我笑道：&ldo;好马通人性，你这样对它，恐怕它一定会感激你。&rdo;上官黎不以为然地回道：&ldo;我不需要它感激，只要它乖乖听话，由我驯服，让我骑乘。&rdo;

湖畔云蒸霞蔚，绯红的光彩突破云层裹夹像万道金光撒向大地，又像一张巨大的纱网罩在莫愁湖上。晨光温静地落在我们扬溢青春的笑脸上，我望着湖中碧波苒苒浮动，望着几只鹭鸶远远斜睨着我们，内心格外欢畅。上官黎给马梳理完鬃毛，任由它站在那儿吃草。他走过来，躺在我身旁的绿草地上，双手垫在头底下，仰面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天空中，一只灰棕色的竹雀在啼鸣。我们身旁，一株不知名的千年古树枝叶婆娑，在风中摇曳。他拔了一把菅茅草信手扔给了马。我望着清洌洌的湖水，将发髻松散开，映着湖水用手梳头发。

上官黎说：&ldo;我们要结婚了，你开心吗？&rdo;我猛然一听，梳头的手顿时停下，回道：&ldo;当然开心啦，你不是一样和我开心吗？&rdo;上官黎微闭双眸，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场景：一栋雕梁画栋的别墅，一群孩子绕膝奔跑，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晒在阳光下。老人一个是他，一个便是我了。他望向我，用热切、期盼的口吻说：&ldo;假如我们都老了，身边有一群可爱的孩子，你说那样好吗？&rdo;我遮嘴慧心一笑，说：&ldo;当然好了。你是爷爷，我是奶奶，我们有儿有女，有家孙外孙，这个世界只属于我们俩个。&rdo;我们坐在莫愁湖畔，静静张望湖中粼粼波光，鱼儿竞跃。岸畔芦苇丛深处，偶尔游出一只野鸭，全身灰黯，双翅间露出几根蓝白翎毛。野鸭嘎嘎叫着，用翅膀拍打湖面。我不由得念道：&ldo;遍青山啼红了杜鹃，荼蘼外烟丝醉软，生生燕语明如翦，呖呖莺歌溜的圆。&rdo;我正出神呢，远远地，余鸯划着小船缓缓荡来。只见她手持长篙，一身青裳青裤，用清脆如磬的童嗓子，高声唱：

莫愁湖水秀，莫愁湖水美

千里荷花万里浪

花香惹人醉

唆那一支郎铛

花香惹人醉

愿作那水下莲根藕

生在污泥身不染

愿作水上一支莲

百花丛中吐芳艳

芦苇拂风随岸摆随岸摆

荡舟采莲满仓归

渔歌伴余晖

唆那一支郎铛

渔歌唱晚伴余晖

我们目睹她划船来到岸边，向她大声喊话。余鸯听见后，给我们频频挥手。待走上岸，只见她身形袅娜苗条，长发披垂后背，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我们望着她的身影，只觉她的身旁似有烟霞轻笼，当真非尘世中人。只是瞧着她淡淡的眉毛这么一轩，红红的嘴唇这么一噘，似笑非笑，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ldo;淑茵姐，我看像你们，于是划船过来了。&rdo;她淡淡一笑，将挽在脖颈里的一条蓖麻蚕丝绸巾取下来。上官黎问：&ldo;余鸯，你感到热吗？&rdo;余鸯双眉一扬，嗲声道：&ldo;咋不热，我不停地使劲撑篙哩。&rdo;余鸯脉脉相望，旦见我：一件素雅的淡绯色织锦长袖衣，搭配一条撒花丝绸袷裤，敞着裤脚。一头秀发整齐地挽至左耳一侧，露出的一面耳朵上，郝现一只麝香色灯笼状耳环，遂饶有兴趣地道：&ldo;姐的耳环真好看。&rdo;我的目光漫上一缕柔静，对她充满敬意，唏笑道：&ldo;它是去年上官嫦送给我的，瞧‐‐&rdo;我又挽过头发，让她看另一侧的耳环。余鸯看了之后，笑道：&ldo;对了，今天捕上好几条长吻鮠。姐，一会儿走时带上。&rdo;上官黎望向莫愁湖，自远处琼山四周降下的紫色烟岚平铺湖面上，平滑如缎，依稀模糊了人的视野。一群鹭鸶临湖飞掠。上官黎赞叹道：&ldo;莫愁湖真是美如仙境。&rdo;余鸯让我拿着那条绸巾，自个儿上船取鱼，笑道：&ldo;还说呢，天天在湖上也就不觉得，反正常有岚雾，咫尺之遥，细雨淅零。&rdo;上官黎远眺一望，见一座青山巍峨雄壮，青山头苍莽罩云，乌云低沉团团似絮，诙谐地长叹一声：&ldo;山美水美人更美。余鸯，你好雅兴呢。&rdo;余鸯挑眼一笑，娇声驳叱道：&ldo;你只会说些风凉话，难不成天天栉风沐雨也成雅兴了。&rdo;说完，随同上官黎笑了。余鸯回脸一望，见岸上一匹体格雄壮的栗红色骏马闲然啃草。湖畔岩礁上有蕨类和藤壶。四周草丛里，长满莎草和菅茅，一丛丛狗尾巴草，大朵的菖蒲，垂挂的荜萝，攀笼的藤葛，相继映入她的视野里。余鸯笑问：&ldo;那是你们的马吗？&rdo;上官黎回道：&ldo;嗯！我们牵来的。&rdo;余鸯笑道：&ldo;岸上鲜草丰美，常有人掳草。&rdo;我接住她送的两条长吻鮠，她又把那条蓖麻蚕丝绸巾挽在脖颈上。我将两条鱼搁在草丛里，见她凝眉望我，笑问：&ldo;你咋这样望我呢？&rdo;余鸯笑道：&ldo;听说姐快要结婚了，是真的吗？&rdo;我噗嗤一笑，带着一丝得意，回道：&ldo;是真的，到时候你会来给我祝贺吗？&rdo;余鸯抓住我的手，我惊异地发现她含着一汪滚动的热泪。余鸯回道：&ldo;姐，真羡慕你。你结婚那天，我一定给你祝贺。&rdo;上官黎把马牵在手上，对我说：&ldo;咱们回山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