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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第2页）

谢彻不答，将娘亲放在床上后，又接过宫人递来的手帕，为娘亲轻拭嘴角的渗人鲜血。

谢彻前脚刚到，太医后脚便至，待太医诊完脉，道完无大碍后，才见谢彻神情略松，目光这便落在了盛澜面上。

好似这时，才想起了女儿一直在旁。

盛澜早便习惯了此事，反正在爹爹心头，娘亲永远是第一位，她和弟弟们都只能往后靠。

盛澜见周遭还有宫人们在，唯有小声道：&ldo;陛下，娘亲她……&rdo;

谢彻看着在旁乖乖站着的女儿，露出欣慰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ldo;你娘亲的情形很是凶险。&rdo;

盛澜不解道：&ldo;可方才太医都说，娘亲身子无大碍，只是一时气急攻心，肚子里的宝宝也很是平安。&rdo;

谢彻道：&ldo;朕同你说过，你娘得的是心病。&rdo;

盛澜小脸上，露出愁色，道：&ldo;陛下前两日不是才说，娘亲的病情已有好转吗?&rdo;

谢彻看了一眼昏过去的盛姮，无奈小声道：&ldo;又犯了。&rdo;

&ldo;为何会又犯?&rdo;

&ldo;因为有人欲叫她犯。&rdo;

……

盛姮走后，慈宁宫里那位尊贵的妇人，也已重归平静，闭着目，念着经，瞧着极是祥和，也极是和蔼可亲。

脚步声响起，太后仍未睁眼，只是道：&ldo;你来了?&rdo;

身前的谢彻行了一礼，道：&ldo;儿臣请母后安。&rdo;

太后的手拨动着佛珠串，道：&ldo;哀家还以为皇帝要因一个女人，便不认哀家这个母后了。&rdo;

谢彻道：&ldo;情重要，孝自也重要。&rdo;

片刻后，他自嘲道：&ldo;但儿臣不曾料到，母后下手竟这般快，一丝情面都不给儿臣留。&rdo;

珠串仍被拨动着，太后睁开眼，淡淡道：&ldo;自礼佛后，哀家的手上便干净得很。&rdo;

借刀杀人，自己手头当然干净。

&ldo;儿臣原以为母后的借刀杀人、以命换命，已然是最妙的计，只是不曾想，还有更妙的。&rdo;

太后一哂：&ldo;哀家已是半入土的人了，哪来什么更妙的计?&rdo;

谢彻认真道：&ldo;攻心之计。&rdo;

刀会留口，剑会留痕。

诛心之语，最是无形。

最聪明的人不必出手，光动动嘴皮子，便能杀人，且杀完后，还叫人寻不着凶手。

谢彻努力抑住心头怒意，恭敬道：&ldo;恕儿臣直言，母后今日对盛昭仪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逼着她去死。&rdo;

太后看着自己的爱子，平静道：&ldo;哀家也只是如实道出了一些事，难道盛姮不是月上的贡品?难道当日那杯毒酒不是你送去的?难道那首《望月》不是你写的?&rdo;

谢彻默然不答。

昨夜谢彻听盛姮突然问起自个御诗一事，便感蹊跷，只是之后，他再三追问下，盛姮依旧未道出真相。直至今日下朝后，谢彻听闻太后独独留下了盛姮时，这才灵光一闪，将一切串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