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赵构嗤笑一声,自嘲似的摇了摇头。
他又饮一口,眼神落在窗外那轮快要沉下去的残月上。
其实他不是没试过,自赵恒登基那日起,他就开始谋划,想重新拿回皇位。
几次密信、两拨旧臣、一封请愿表章,甚至连宗室里那几个脑袋发昏的远支亲王,他都拉过。
可每次,都是石沉大海。
赵恒根本就不吃那一套。
他就像是被安放在棋盘边上的一颗旧子——看着有点眼熟,却没人再碰它。
“老赵家也真行,自己人玩自家人。”他咕哝一句。
他这几年,想过无数种可能:刺杀、举事、联络外臣、鼓动民意
但每一个,都败了,不是失败,而是压根起不来。
赵恒那张笑不露齿的脸就像个瓷面具,压得人喘不过气。他不像那些外强中干的皇帝,也不像那些眼高手低的谋臣,他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节奏。
你不知道他下一步怎么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想动手。
“这个赵恒啊”赵构慢慢吐气,盯着窗外,“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宗泽那个老东西,把他捧上来该不会是给大宋养了个祸根吧?”
他不是没见过赵恒的手段。
甚至在赵恒登基后的第三个月,两人还被摆出过一次父子对坐、恩礼归宗的戏码。
那一顿饭吃得尴尬无比,他讲一嘴家国大义,对方就笑一笑不接话。
他拐着弯提了正朔,赵恒只回了一句:“子为父忧,父亦应为国忧。”
从那以后,他就知道了。
这人根本不怕他,也根本没打算让位——甚至,他有点怀疑,这赵恒,是故意来接自己回京的。
不是给自己体面,而是把自己压住。
就像一只手,轻轻地、稳稳地,把棋盘上那颗没下完的子,彻底按死。
可他不甘心啊。
赵构知道,他赵家的皇脉,论正统,就该是他,可如今,大宋江山却在别人的手上。
他闭上眼,仰头靠在椅背上,狠狠灌下一口酒,压得胸口都泛起一丝火烧火燎的闷气。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他低声说着,“这赵恒,一旦真立住了,我就彻底没戏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地响起一阵轻微脚步声,一道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殿下,是我。
赵构心头一惊讶,眉头微动:“进来。”
只见心腹魏信推门进来,快速走近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你说什么?”赵构听完顿时心头剧跳,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