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身旁,没什么好怕的,该怕的是对方。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其中最明显的,是一种抓挠声。
像手指甲在木板上抠挠,一下又一下,越来越刺耳。
奇怪的感觉出现了。
太好了,终于在母亲在家的时候,接到来自怪谈的电话!
可不得把新仇旧恨一起算在这个倒霉怪谈的头上。
“喂?”你小心翼翼地问,压制着兴奋和激动,生怕把怪谈吓跑。
“你是谁呀?”
“为什么不说话,再不说话我要挂了哦。”
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别的声音。
颤颤巍巍的、苍老到听不出男女的声音。
“咳咳……我三天后过来……”
“不行。”你拒绝了。“三天后我不在家,你最好今天来。”
“三天后……”它固执地说。
你打断它的话,询问:“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电话那头静了静。
大概没想到会有这么嚣张、这么莫名其妙的人类小孩。
你警告道:“你不说也没用,我已经在查你的地址了!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你转头看向母亲,母亲正闭着眼睛,全神贯注地感应着。
“啪!嘟——嘟——嘟——”
电话那头飞快挂断了。
它察觉到了危险。
你紧张地看着母亲,等了大概十来分钟,她睁开眼:“找到了。”
你立马喜笑颜开,能被找到位置的怪谈,都是有实体的、或者说依托于实体存在的,如果类似于“规则”这种没有实体,无视距离的怪谈,才难以捕捉。
“妈妈,它在哪里?”
“很远。”母亲顿了顿:“在别的城市。”
她直勾勾注视着你,冷声说:“它切断了和你的联系。”
“那它会跑掉吗?”你很想去捕捉怪谈,但距离太远的话,对方也有机会逃走。
“它跑不了。”母亲说话的声音突然有些断断续续:“我,不能,离开,这座城市,太,远……”
“妈妈,你怎么了?”你看到她的反应,有些慌乱。
“没事。”母亲摇摇头,她抬头,视线仿佛穿透了层层建筑,看向天空某处。
“只是不能离开太远,我们可以去找它。”
“是这样吗……”
你顺着母亲的视线抬头看,除了天花板,什么也看不到,感应不到。
也许只是母亲一个无意义的动作吧。
母亲和你约好,等雨水怪谈彻底破除,就去抓那个打电话的怪谈。
正好向学校请假了,晚几天不去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