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郑一民戴着老花镜,低头看着文档。
丁明礼道,“我之前不是向您汇报过,省电科院两种脱硫工艺,存在路线之争的事?”
郑一民道,“我记得。
当初我们不是选择与国际接轨,保留干法工艺,砍掉湿法?”
丁明礼道,“现在出现一个新情况,通元县想要自筹资金,重新上马湿法工艺。
到时候继续让两种工艺同时验证,以确定孰优孰劣。”
“哦?”郑一民抬起头,摘下老花镜诧异道:“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通元县政府的决定,还是某个人的决定?”
丁明礼毫不尤豫道:“是陈小凡的决定。
他说自筹资金,进行验证。
若是验证失败,就自行拆除,不给政府部门添一点麻烦。”
“他这么有自信?”
郑一民笑道:“竟然连国外成熟经验都不信任了?”
丁明礼苦笑一下道:“这个家伙总能做出惊人之举。
我想着,他既然要验证,又不用政府出钱,百利而无一害,所以前来跟您汇报一下。”
郑一民沉思片刻道:“其实,我们还真不能迷信国外技术。
脱硫属于新兴产业,国外兴起也没有多少年。
陈小凡既然执意要做,那就做吧。
多验证一下,总没坏处。”
丁明礼尤豫了一下道:“郑书记,我有必要向您汇报一下陈小凡跟那个矿业公司的事,省得将来引起误会。
我已经请纪委的同志详细调查过。
当初陈小凡,替当地民营企业家秦伟业,找到了失踪的儿子。
秦伟业曾经约定过千万悬赏资金。
但陈小凡没收,秦伟业便用该笔资金,创建了一个信托基金。
后来西山矿业濒临破产,下岗职工需要安置。
于是陈小凡请秦伟业,动用两百万信托基金,用以安置下岗职工。”
郑一民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丁明礼继续道:“秦伟业用信托基金,注册了一个公司,收购已经破产的西山矿业。
令人没想到的是,在原矿址经过勘探,发现了优厚的焦煤层。
于是西山矿业起死回生,反而取得大量盈利。”
“有这样的事?”郑一民笑道:“这么说来,这个公司跟陈小凡,关系不一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