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万对姬炎武拱了拱手:“东陵徐万参见大乾国君,特奉陛下之命请大乾国君往城楼一叙。。。。。。”
“我们陛下是君,他凌不凡也是君,而且怎么说他还当过我大乾的臣子,徐万将军也是如此,何必这般?”一旁的公公不满道。
徐万微微一笑:“我徐万一直都是东陵的臣子,只是大势所趋而不得为之,今我东陵天子回归,我这做臣子的自然要听从陛下旨意。
至于大乾国君,如今东陵局势已定,还望前往城楼,莫要让我家陛下久等。
往昔之事早已如过往烟云,如今双方身份早已转变。。。。。。
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态度。。。。。。”
“可怎么说。。。。。”公公还想说点什么,结果姬炎武摆手打断,起身道:“罢了,既然他如此,那我去便是。。。。。”
“请!”徐万让开了身子,带着姬炎武来到城楼前。
“见过大乾国君,我们陛下就在上面,他说了只见您一人。。。。。。”徐世文将大乾国君拦下,语气恭敬道。
姬炎武深吸口气:“你在下面候着。。。。。”
“陛下!若是凌不凡他。。。。。”公公还想说点什么,姬炎武却摇头:“这是旨意!带路吧!”
城楼之上,很快就传来脚步,徐世文躬身道:“启禀陛下,大乾国君已经带到。”
“下去吧。。。。。”等徐世文退下,凌不凡缓缓睁开目光,一双冷冽的目光直射姬炎武!
望着如今气质大变样的凌不凡,姬炎武气势瞬间被压了下去,宁邪依也是玩味的望着眼前的大乾国君。
没想到仅仅只是一年多没见,姬炎武已经苍老了太多太多。。。。。。
而凌不凡也褪去了当年的青涩,举手投足间都是轻蔑,眼神中的冷冽仿佛换了个人似得。
在他愣神之际凌不凡淡淡道:“姬炎武,你说。。。。。。这人心为何如此淡薄?”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身份,凌不凡居然问出了当年第一次召见凌不凡时的第一句话语。。。。。。
这句话看似恍惚,却让姬炎武的内心变得无比复杂。。。。。
当年他姬炎武是提问者,现在反过来是凌不凡来质问他,无论是气势还是身份,都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姬炎武紧了紧袖中的手,内心一阵天人交战后这才缓缓说道:“人心本就如这世间万象,变幻莫测。
当年我问你这话,是身处高位,看尽了朝堂纷争、世态炎凉,以为人心凉薄不过是权力争斗的附属品。。。。。。。。
如今你问我,想必也是历经了无数的艰难险阻,才会有此感慨。”
他顿了顿,接着道:“其实人心并非生来淡薄,只是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为了生存、为了利益、为了所谓的地位,人们不得不戴上各种面具,隐藏自己的真心。
在这乱世之中,谁不是在挣扎求存,谁又能真正做到问心无愧?”
凌不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单手为肘撑着膝盖,身子轻俯望着站着的姬炎武:“姬炎武,你这是在为自己开脱吗?”
面对凌不凡扑面而来的气场,姬无命依旧平静:“我并没有为自己开脱什么,就是在谈论人心的本质,大乾曾经盛极一时,可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我身为国君,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这其中,又何尝不是人心离散的结果?
朝堂之上,党派纷争,各怀鬼胎;民间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对朝廷也失去了信心。
而你,能在这乱世之中崛起,建立东陵,想必也是凝聚了民心,而这其中几乎都是李长春的功劳,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人心其实就像水,既能载舟,也能覆舟。
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
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我今日前来,并非是为了乞求怜悯,而是想与你做一个了断。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愿意承担。
只希望你能善待大乾的百姓,莫要让他们再受战乱之苦。”姬炎武说完,深深地看了凌不凡一眼,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一丝坦然。
如今大乾的命运或许已经掌握在眼前这个人的手中,但他依然保持着一国之君的尊严,言辞之间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对人心的看法,也提及了大乾的现状以及自己的期望,试图在这场对话中为自己和大乾争取最后一丝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