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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伤痕累累的归途（第2页）

更令人震惊的是，那灯光正在用摩斯密码重复送着同一个词：

【帮助】

&0t;他们在求救？&0t;颜殊也爬上了甲板。

韩默眯起眼睛。不对。那艘船看起来完好无损，航行平稳。如果是求救，为什么不直接呼叫？为什么要用灯光信号？

除非

&0t;他们在问我们需不需要帮助。&0t;他低声道。

奥拉夫已经找出了信号灯，颤抖的手指按下了开关。&0t;海妖号&0t;的导航灯闪烁起来：【需要医疗救助】

对方沉默了约十秒钟。然后，灯光再次亮起：

【准备接舷。我们有医生。】

韩默和颜殊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在经历了这么多背叛与陷阱后，他们很难相信任何突如其来的善意。但米哈乌和安娜的状况已经不容他们选择。

二十分钟后，那艘比&0t;海妖号&0t;稍小的渔船缓缓靠近。船身上用褪色的蓝漆写着名字：&0t;希望号&0t;。

一个穿着黄色雨衣的身影站在船头，狂风中看不清面容。那人抛过来一条绳索，奥拉夫熟练地接住、固定。两艘船在怒涛中危险地靠近，船舷相互碰撞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0t;谁受伤了？&0t;一个女声穿透风雨传来。

韩默浑身一震。这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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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雨衣的兜帽被掀开，露出一张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面孔——莉莎·科尔，那个在格但斯克医院救过他，又神秘消失的医生。

她的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蓝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锐利。看到韩默时，她微微睁大了眼睛，但很快恢复了专业的冷静。

&0t;我需要看伤员。现在。&0t;

没有寒暄，没有解释她为何会出现在这片海域。莉莎动作利落地跨过两船之间的空隙，医疗箱在她手中稳如磐石。

船舱里，她快检查了米哈乌和安娜的状况，表情越来越严肃。

&0t;男孩需要立即插管，他的左肺已经听不到呼吸音了。这个女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0t;她抬头看向韩默，&0t;我的船上有个简易手术室，但只能带一个人。&0t;

韩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0t;救孩子。&0t;

莉莎点点头，动作轻柔但迅地将米哈乌包裹在防水布中。埃米尔想跟上去，被颜殊拉住了。

&0t;我们会跟着你们的船。&0t;韩默说。

莉莎在舱门口停顿了一下，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0t;&039;希望号&039;有拖缆设备。你们的船已经废了，不如所有人都过来。&0t;

她的眼神中有种韩默读不懂的东西，既像是警告，又像是恳求。

奥拉夫第一个反对：&0t;我不会离开&039;海妖号&039;！&0t;

&0t;你会害死所有人。&0t;莉莎的声音突然变得锋利，&0t;看看你的仪表盘！船底已经开始进水了！&0t;

韩默冲到驾驶舱。果然，水位警报器正在出微弱的蜂鸣，底舱的积水已经没过了第一道警戒线。那场爆炸造成的损伤比他们想象的更严重。

十分钟后，&0t;海妖号&0t;上的所有人——包括倔强的奥拉夫——都转移到了&0t;希望号&0t;上。莉莎和她的两名船员（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和一个满脸雀斑的年轻女孩）立即将米哈乌送进了船舱深处用货舱改造的手术室。

“希望号”如同一支离弦之箭一般，迅地切断了与“海妖号”之间的拖缆，然后猛地加，向着灰港疾驰而去。韩默静静地站在船尾，目光紧盯着在汹涌波涛中渐行渐远的“海妖号”。

那艘老渔船，承载着无数的回忆和故事，如今却正在缓缓下沉。船艏已经微微翘起，仿佛是一头不愿屈服的海兽，在与大海的力量做着最后的殊死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