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女孩离开的背影,傅修砚面上的平静褪去,他忽然暴怒的一脚踢在一旁车轮上,发泄着心中不快。
沈听诺真的是越来越不听话!
打过,骂过,关过,能用得到的手段,他几乎全都在沈听诺身上实施过,结果没把人降服,反而把自己气到不行。
就连好声好气哄着他都用上了,仍旧不行!
她到底还想要他怎么样子做?
是要他把心脏挖出来给她看吗?
沈听诺顶着大太阳行走于马路边上,附近是富人区,来来往往都是私家车,她需要走出这片区域才能找到公交站牌。
自重生回来之后她几乎没坐过家里的车子接送,基本已经习惯坐公交车,只是今天的太阳异常大,晒得她脑壳子疼,加之手背上的伤,经这么一晒,又疼又闷。
都是傅修砚不好,因为他,害她忘了吃止痛药,不然她现在也不会这么难受。
在沈听诺犹豫要不要返回去吃止痛药和拿把伞遮阳时,头顶突然投下一片阴影,替她暂时挡住灼热的暴晒。
发烫的脸颊和高温头顶得到稍稍舒缓,沈听诺怔了一下,以为是傅修砚追上来了,她不耐烦地回头。
“不需要你假惺惺……”
当看清来人时,她说到一半的话卡在喉咙间。
“……怎么、怎么是你?你……你怎么来?”
少年一身简单又抢眼的红色运动套装,头顶戴着一个棒球帽,皮肤白皙,在阳光的照射下,整个人仿佛散发着光芒。
他手里还举着把伞,而这把伞正稳稳挡在沈听诺头顶,为她遮去暴晒的阳光。
“怎么不带伞?看你脸被晒的。”顾肆也像个没事人一样,抬起另一只手,将手中冰冰凉凉的矿泉水瓶往女孩脸上贴去。
沈听诺的脸颊被晒得通红,被冰冷的矿泉水瓶这么一贴,她舒服得忍不住眯了眯眼。
顾肆也见状,眉头舒缓,觉得守株待兔一早上值了。
清楚他们不该是这样,沈听诺强行将贴在脸上的矿泉水瓶别开,脚下后退了两步,退出遮阳伞遮住的范围。
“你怎么来了?”
她还以为经过昨天的不愉快,他是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结果出乎意料之外。
他还是找来了,而且表现出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模样,这样子跟傅修砚那四出简直一模一样。
他们男的脸皮是统一工厂出售的吗?
要换是她,她绝对没这么厚的脸皮,起码得缓个一年半载。
顾肆也原本松懈的眉宇又皱了皱,看着她刻意疏离的动作,他举着遮阳伞的手紧了紧。
“这一片又不是你家,我经过不行吗?”他没好气道。
昨天的事情他是有点怨气在身上,明明该道的歉他道了,该哄的他也哄了,沈听诺却还是执意要划清界限,且还想要划清到老死不往来的程度。
他知道自己不该为了别人忽视她,丢下她,可他道歉了,也哄了,她为什么就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哪怕一次都好!
沈听诺没有情绪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扭头就走。
看着女孩决然的背影,顾肆也嗫嚅着唇瓣,不带一丝犹豫,他抬脚追了上去,手中遮阳伞很自觉的往她头顶移去,为她遮住一片火热的阳光。
沈听诺不领他的情,加快脚步躲避他举来的遮阳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