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吃了神血,小蛇生出了滑腻红鳞,容光焕发地大叫:“神君大人!”
待化了形,生出俊丽容颜、得了赐名后,祝阴反而生怯,缩在框柱后腼腆地出声:“神君大人……”
而如今,红衣妖魔俯于他肩头,温热气息舐着耳垂,嗓音娆媚。
“神君大人。”
手指滑落脊背,绵延而下。“祝某要——进犯您了。”
神君瞳眸骤缩,他如一只被衔颈的猎物,被毒蛇钉于榻间。目光下移,蛇物探囊而出,生遍软刺,犹如四尺半双流星锤。神君大骇,这玩意儿若入了体,他立马便能上阴府投胎!
神君沉默了一会儿,昏沌地道,“你怎么变回蛇样了?”
祝阴说:“做蛇有做蛇的好,做人有做人的趣。祝某忽而觉得做一半儿的蛇,倒也十分之好。”
他似是对“祝阴”此名爱不释口,如今说话必称自己“祝某”了。
神君挣扎起来,顶着发烧的脑袋大嚷:“你要污辱我,就不能全须全尾地变个人么?只那玩意儿要变蛇?”
“您是说,只要祝某全化作人,便能污辱您了么?”祝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呸!”神君大唾一口。
那蛇物还在腿边蹭,软刺挠着肉,又烫又痒。祝阴舔他的舌头,动作也彷如清风,柔和而顺帖,一下下地蹭撞。神君被撞得摇摇晃晃,捧着祝阴的脸,昏沉地瞪他:“这事儿是谁教你的?”
“是甚么事?”祝阴故意问他,瞧着他的脸火燎一片。
神君瞪他。
“是秋兰姑娘教的,”祝阴短暂地变回了蛇形,它拿尾巴勾开神君的下袴,鲜红的蛇信往里头伸,流着贪吃的涎水。“她说,男人都喜欢这样……”
神君忍无可忍,将小蛇一把捉住。小蛇摆着尾巴,叫道:“神君,你原来不是男人!”
“你年岁几何?瞧你行事幼稚,心智未全,如乳臭小儿,我怎能同你做这档子事?”神君几乎要气得跳脚,失了平日里持重清静的模样,青筋暴跳地斥他。
小蛇天真地道:“我的年纪么?从有记忆的时候算起,约莫有三百三十七岁了罢。”
神君哑口无言。
这厮虽行事稚拙,倒也不算得是个傻子,更不是个幼童。小蛇学得很快,连凡人的老奸巨猾相也已学成,更别提那床帏之事了。
青烟成幂,小蛇浑身忽而漫出烟雾,在雾里影影绰绰地化作了个人样。祝阴又压了上来,钳着神君的腕节,劝诱似的道,“神君大人,我愿为您成善事,立烛龙之名,您能为我做甚么事呢?”
“我能为你做许多事,独今夜不行。”神君瞪着他,像一条金鱼。额上烧得厉害,神君抵着他胸膛的手如棉花般垂下。
祝阴在他耳边轻轻呵气,“让我入了您,好不好?”
“不好。”
“不用蛇物来折腾您,换上人的玩意儿,成么?”
神君斩钉截铁地道:“都不行,只要是这根玩意儿都不行。”
祝阴泫然欲泣,瞳眸似酹酒金沙,透着朦胧醉意。他说,“神君大人,您是讨厌我么?”
见他这番凄惨抹泪的模样,神君不禁心头一软,摇了摇头。
阴霾瞬时自祝阴脸上抹去,红衣精怪笑逐颜开,“您果真不忍心讨厌我!”